贰拾柒 发烧(1 / 2)

先锋部队总共一万八千多人,左中右三军各六千人,在三天之后集结,并往夏国进发,都是轻骑兵,没有带什么东西,只带了几包干粮,几只水囊,还有的就是自己的马了。

很冷,冬天的风刮在脸上,是那种刺入皮肤的疼,似乎整张脸都会被寒风给划开。老兵倒是无所谓,毕竟已经习惯了如此寒冷的时节进军,然而从来没有行过军吃过苦的新兵们就已经撑不住了。

若干是最先吃不消的,他本来就是身娇肉贵的小公子,从小就没有吃过苦,他这几天寒风里日夜行军,脸皮都已经绷紧,他只觉得他下一刻的脸皮马上会炸开,他嘴唇已经皲裂了,不管喝多少水也没用。

石兰也很愁,他是火里生火做菜的,但是行军之后,没有任何食材,偶尔会有几只雪兔,可以抓来偶尔解解馋,但是完全不够火里几个人吃,吐谷浑一下子就能吃掉一整只兔子。

他颇为发愁,他觉得再这么下去,几个人到了夏国准得掉许多的肉。

路途很远,因为需要抓紧时间,先锋部队选择的路是捷径,也鲜少有人走,所以崎岖不堪,甚至根本不能骑马走过。

花木兰的月事这时候却是不争气地来了,她很疼,疼得脸都白了,跟地上的白雪一比,已经差不多一个颜色了,但是她还不得不骑在马背上赶路。她在军中,伪装成男人自然很不方便,她还忘带了月事带,只得用几块布草草缝制了月事带的模样,粗糙得很,她很不舒服。

一旁的独孤也没有好多少,他原本就是一个文弱书生,身体本来就比不上一般的习武之人,情况比若干还糟糕,整个人趴在马背上吐的不知道天南地北。

袁纥南也没有好多少,但是他从小开始便在马背上过活,还能一直端着。

前不久贺楼谨的马掉进了冰窟窿,已经淹死了,他好不容易爬上来,却全身湿透了,一吹冷风,竟然发起了高热,叱罗衲见不得他发着热还在队伍后面踉跄地走,随即把他扯到了自己的马背上,但是现在贺楼谨已然昏了过去。

“火长……还要多久啊……我快撑不住了……”若干有气无力地趴在马背上,无力朝花木兰招了招手,骑马在他旁边的那雨见他似乎又快虚脱了,随即拍了拍他的背,递给他一水囊。

“快了,等找到安全的驻扎地,就能休息了。”花木兰勉强对着若干笑了笑,额头上都是冷汗,她其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休息,休息时间都是领队的将军定的。

行军的时候自然没有那么多讲究,大部分时候找个地方蜷缩着就能将就一晚,至于帐篷什么的,那也只是打仗固定了地点之后才会搭建的,所以这几天先锋队都是躺在雪地或者岩洞中休息的,通常一觉醒过来,身上就盖了厚厚的一层雪。

“停!原地休息!”

待等指令传来,几个人立马就从马背上滚了下来,重重摔在雪地里,生生把雪地摔出一个人形的窟窿。

“终于……能休息了……”

“火长,贺楼谨情况有些糟……烧的越来越厉害了。”叱罗衲从雪地里刨出已经埋了进去的贺楼谨,见他已经一动不动地头朝下趴在那里,顿时吓了一跳。

摸了摸贺楼谨的额头,随即连忙叫了花木兰一声,花木兰听见了,起身之后腹部的不适感让她捂着肚子缓了好一会儿,冷汗直冒着,被冷风一吹,陡然觉得有些冷,她望向了贺楼谨,随即手脚并用爬了过去:“怎么了?还是很严重吗?”

“是啊,这几天体温越来越高,我觉得再这么烧下去,这人肯定不行了啊。”旁边的那雨过了来,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随即皱紧了眉。

花木兰只觉得腹部有什么东西往下坠着,随后就又是一阵绞痛,她咬着唇闷哼一声,他娘的,她连没有麻沸散的时候缝合伤口都没有叫一声,谁晓得这月事这么疼,也许是这几天冻着了吧,花木兰心里暗自思忖着,捂着肚子的手开始扭起了腹部的衣服。

“火长,你是不舒服么?”那雨见着花木兰捂着肚子,脸色很差,嘴唇有些发白,整个人仿佛快要虚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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