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眼复杂望着昏迷的花木兰,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将花木兰外衣用剪刀剪开脱掉,把绷带也解掉,自己整个人将花木兰揽入怀里,免得对面的军医瞧见花木兰的胸部,也免得自己瞧见,最后开始为花木兰拔箭。
用毛巾帮花木兰擦拭了伤口血渍,再用了酒精擦拭,随后将木兰弄干净之后,敷上了药,重新绑上了绷带,他终于出了口长气,就这样即使木兰没穿衣服,也不会有人怀疑她是男人,因为木兰胸口本来便有箭伤,这么绑的并不只木兰一个。
将木兰全身伤口裹了个严实,就木兰的伤势来说,腹部和四肢关节处的捅伤以及手臂上无数的刀伤着实让人头疼。不过这已经不是他的范围,他只负责帮军医清理伤口,敷药,顺便包扎。
他的帐篷离这里不远,随即回了自己帐篷,拿了一套衣服给木兰换上。
替花木兰擦干净全身之后,水盆里的水都已经变成了血红的颜色,毛巾也已经被血染红,散发着浓烈血腥味,待等他将水端出帐篷,几个新兵被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待等将那五个人都擦洗一遍之后,陆泊秋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不停换水着实累惨了他。
“那个叫那云的怕是不行了,其他的倒还有救,花木兰吐谷浑还有那个若干,只怕是麻烦。”待等百夫长把名字告诉了军医,军医领着姚鸿飞一个个介绍了过去,随后道,“大部分很深很大的伤口我都已经用线缝合,能不能挺过去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姚鸿飞看了一眼那云,见他胸口那一道深深的伤口从胸口划到了腹部,而那云胸口已经没有了起伏,随即叹了口气。
待等看向花木兰的时候,被她身上汉人衣服吸引了去:“为何其他人都未穿衣,就他一人穿了?”
“哦,他对我说过他怕冷,所以,我帮他穿了……”陆泊秋梗着脖子,用平静的语气一本正经撒了谎。
花家在听到黑山大营被偷袭的那一刻,就已经慌了,又听见木兰那火正好是负责掩护的右军,顿时袁氏就已经吓得瘫了下去。
“木兰……木兰!我的木兰!”袁母听到隔壁李婶家秘密传来的消息,眼睛望着黑山方向,颤颤巍巍喊了几声之后立马昏了过去,吓得花雄立马托住了自己的阿母。
“不可能的……阿妹……阿妹……”花木莲看着送消息回来的李二牛,勉强憋出一个笑容,却是比哭都难看,“二牛哥……你,你在开玩笑对么?”
“没有,这是我军中发小应小强传给我的,准没错,他是木兰隔壁火的,也是右军里的,这次战役他也参加了。他说木兰伤的太重了,他当时在现场看了之后都觉得疼。”二牛摇了摇头,眼中也是担心绝望的神色,花木兰从小和他关系很好,这次听见木兰参军消息,他也想去参军,可惜军贴被自己阿兄拿了去。
花弧这时正巧回了来,他听说有人传黑山消息之后立马赶了回来,却听见木兰伤重的消息,一哆嗦,顿时手中拐杖一滑,一脚踩空,一屁股坐到了台阶上,但是他没有管,他抬起头,眼睛看着二牛,眼中似乎有泪花闪着,声音颤颤巍巍:“木兰怎么了,木兰怎么了!木兰……”
“花阿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二牛很不忍心把木兰的事情告诉他,仅仅只有半个月功夫,花家的两个老人就已经似乎老了好几年。
“说,我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