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沐白：“……”

就挺扎心的。

他苦哈哈地笑了一下，说道：“鹿鹿，你就别再开我的玩笑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竹清虽然冷淡，但我看得出来，所有人当中她是最崇拜你的，你能不能帮我分析分析，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哪会知道。不如你问问宁菲娅？”鹿也摸了一把猫女软软的头发，顺手撸了一下发丝之间柔软的猫耳，“菲娅也是猫武魂，说不定和竹清有什么共通之处。”

少女头顶的猫耳敏感地抖动了一下，她眨着一双蓝绿异色的漂亮猫瞳，声音也是清软温润的，一开口就让人感到心情愉悦：“我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位小姐如何，不过猫的习性机敏，会不自觉远离让自己感觉到威胁或者不安的事物。”

“我？我让她感到不安？”戴沐白指了一下自己，难以置信，“为什么？我们早就订过婚了。”

他说这话时的声音又大了一点，胆小的猫女下意识往鹿也背后藏了一下，见戴沐白没有生气的迹象，才继续说道，“订了婚，就不可以不安了吗？要是她不想跟你结婚怎么办？”

戴沐白气结：“你你你……”

然而他毫无办法，宁菲娅自小被当成宠物养大，不懂太多的道理，也不识字，这半年来才勉强认识了一些字，学会了怎么修炼。因而她想问题也格外简单，她不明白结婚背后的意义，也不明白人情世故，只是在对万事万物发表自己最纯粹的理解。

所以戴沐白指着宁菲娅的手抖了半天，还是垂头丧气地放下了，安慰自己道：“算了，我跟你计较什么。竹清是幽冥灵猫，是猫之中最为高贵的敏攻黑猫血统，你这种小野猫怎么能跟她相提并论。”

宁菲娅性子纯真，不懂他口中小野猫的含义，但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大概不是什么好话，炸毛似的从喉咙里发出猫的哈气声。

“好了好了。”鹿也摸了摸宁菲娅的脑袋，让她平静下来，“你要是真喜欢竹清，直接去问她不就好了。”

戴沐白瞥了一眼被摸头后露出享受表情的猫耳少女，再次郁闷。

大概因为同为猫科动物的关系，虽然他是老虎，但总感觉被这么摸头很舒服。

东北银渐层表示很想体验一下。

鹿也撸猫上瘾，在宁菲娅的屋子里待了大半日，才和戴沐白一起离开。

回到天斗城时，天色已近黄昏，天斗城的惶惶灯火从街道的尽头一路铺来，点亮了这座不夜皇城。戴沐白犹豫了一路，快要到学院的时候，才问道：“竹清真的……这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是我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戴沐白。”鹿也叹了口气，“你是皇子，所以不能理解她的处境。你再怎么在皇室倾轧下挣扎，终归也是一位皇子。而朱竹清一出生就被许给了你，她这辈子都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从她出生起，她的一生就已经被写下。”

戴沐白迷茫：“我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鹿也说，“这个世界上总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