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们眼见着不断有同伴倒下,也开始杀红了眼。
后面的土匪见迟迟冲不上去,一个个开始攀上房顶绕过了出口位置,直接跳了下去准备围攻堵在通道口兵士。
随着后面匪寇的加入,五个小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特别是那两名伍长带领的小队,在连番损伤六七人后,渐渐有了溃败的迹象。
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双拳终归难敌四手,谁人都恨不得多生出几只手来。
有人受伤,那怕有着拼死的想法,最终也江渐渐体力不支退去。
就此连番不断的恶战,体力都已经达到了极限,好些兵士都是靠着本能麻木的一次又一次挥动着手中长刀。
有人倒下了,立马有人?上方才的空缺。
但人总归有穷尽时,土匪抓住了一个机会,瞬时就撕开了一条口子。
当阵形有了突破口后,这条口子就会被无限的扩大。
面对着周遭都是黑压压的土匪,不得不护着受伤失去战斗力的同伴且战且退。
随着绕过通道口的土匪越来越多,卫辰和秦简青不得不下达了向后撤的命令。
这一撤,土匪趁机就从通道中冲了出来,将数十人逼到了后山前的空地。
这一退,本就分成五个小队的兵士,直接就被土匪分割成了数块。
一时之间,危局顿显。
“结阵!”
危难中,临敌经验极为丰富的秦简青再一次站了出来。
听到秦简青的命令,疲惫之极的兵士,还是立马组成了环形阵,将受伤的同伴护在中间。
“杀!”
结阵的兵士同时暴喝一声,向着四周的土匪攻击而去。
一击过后,不管是否有没有击中敌人,立马又退回来保持着放才的阵形。
环形阵乃是被迫防御之阵,只有面对数倍于自已敌人时才会使用。
如此阵形的优点是能有效的防止兵士落单被杀。
但是此阵最大的弊端就是,但凡有个方向被突破,很容易就会被对方逮着机会一举突破。
因此,想要攻破此阵法,只要集合全力攻破一个点,环形阵就将不攻自破。
不过好在面对都是一群土匪,他们那里会懂什么军阵之法,只知道一味猛攻。
也正是因为此,给了众人一个短暂的喘息机会。
但面对着人数还数倍于己方的匪寇,依旧只能被动的防守。
若是按照这个情况下去,那怕最后能将土匪击退,恐怖也活不下几个人了。
当然,不是说李浔亲卫和卫府护院没有什么战斗力,而是他们都久疏战阵久已。
那怕是秦简青也一样。
过去在边军时,每天脑袋里时刻都紧绷着一根弦,随时都要应对可能存在的边境战事。
在京城城防军,自是无法与边军相比。
加之多年未经战事,那怕时刻保持着过往的状态,实际上战力已比过往下降不少。
因此,这一百人的队伍,战斗力实际上也就比普通的兵土强上一点点。
而这绝鹰山的土匪,谁个不是亡命之徒?
如此一来,这战斗力自然也是不可小觑的。
正正是因为这个情况,战斗如此艰难,也是可以理解的。
秦简青杀红了眼,同样的吴黑子也杀红了眼。
似乎谁也没有想到,拼到现在竟然是这么个情况。
此时谁也不可能主动退去。
只要谁敢萌生退意,那么败的就是那一方。
对于吴黑子来说,藏有九指刘财宝的山洞就在不远处,那如何肯放下如此好的机会。
灭掉这对官兵,那他在绝鹰山的势力无疑将提升好几个台阶,到时他便可以借着绝鹰山的地形称王称霸。
手中有钱有粮有人,那怕就算是朝廷来围剿又如何?
打不了到时扯起一杆大旗跟朝廷对着干就是。
你大渝的江山不也是从前朝大秦手中抢过来的,那我为何不能跟你大渝对着干?
再者说了,谁人不想当皇帝啊!
“弟兄们,前面二十丈就是九指刘藏财宝的山洞了,只要我们将这些人全部干掉,里面的财宝就全都是我们的了。”
趁着喘气的空当,吴黑子又是立马怂恿同样疲惫的一众土匪。
那些个土匪,一听到眼前的金银财宝,双眼像是充血一般,脸上也是露出了极为兴奋的神情。
“杀!”
一众土匪嗷嗷的嘶叫着,再一次开始向兵士发动了冲锋。
话音刚落,立马又是一阵金戈交击之声响起,瞬时又不知多少人倒在了血泊中。
空气中到处都充斥着血腥的味道,刺激着现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秦简青明显感觉到手中的刀有些钝了,方才砍向匪徒的那一刀有些不畅。
低头看向刀口,这才发现刀刃不知何时已经卷了。
呼!
沉沉的吐了一口气,已经许久没有过这种感觉。
忆往昔,沙场驰骋从来就未有过退缩。
不想多年未上战场,这手中刀终究还是钝了。
当真就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