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低头思索一下,程进确实说了,这人是可信的,让她不用怀疑,想来她的家世,早晚也不是秘密。
现在的她,在程进眼里,应该也是个有秘密的人。
不过,有简家和苏家的威名做幌子,程进怀疑,大概率也只会往这方面联想,估计现在怀疑的应该也是,两位老爷子给她留下了神秘的人脉,有特殊的门路,不然上次的药品,也不会对她丝毫没有盘问就过去了。
“叔,下井工人是不是很累啊?”
虽然跟工会干了一仗,但是老郑也不得不承认,
“是啊,整个矿场,下井的事最苦最累,也是最危险的工种,虽说工资高点吧,但是家人也都是提着心的。
那体力活,全靠油水顶着,没有油水压根就坚持不了几天。
哎!
往年也没有肉,但是往年没有今年这任务量啊,这比去年都翻了三倍不止,伙食还是那清汤寡水的,你说说,铁打的身子那也受不了啊。”
这会儿也走到了矿场中间的路,再往前就是大门,简单还在纠结,就听见前面矿井区一阵混乱,嘈杂,还有几个人已经往刚才出来的办公室方向跑去,嘴里还嚷嚷着,
“周大夫,大虎又晕过去了,快来呀。”
片刻后,一个人影背着医药箱急匆匆的跟着人朝着矿井区跑去。
老郑虽然没动,但是很明显的,又幽幽的叹了口气,
“又晕了。”
“叔,就是因为没有肉,就晕了?”
老郑跟着她往外走,
“话也不是这么说。
他们都是长年干这体力活,在井下,空气也不好,这身子耗的厉害,本就不壮实,就靠咱们伙食里这点油水才能顶的起这个劳动量。”
怕她不懂,还给她解释,
“就跟农村的秋收一样,平时再节省的人家,秋收他也舍得多放点油,或者放点肉,就是一样的道理,可能那几片肉吧,也不一定有多大的作用,但是有油水和没有油水,他就是不一样。”
到了大门口,老郑还郑重的跟她告别,
“下次再过来,一定要去家里,我家就在附近,前面拐个弯就是,一定得去尝尝你婶子的手艺,听见没?”
简单都要转身了,看到矿井区那边又是人头攒动,老郑习以为常,不过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简单突然就站定了,
“叔,要是有野猪,但是,没有介绍信,你敢要吗?”
“啥?”
老郑愣了一下,他干了这么多年,也不是小白,那边他也有人,最近也一直盯着,也没发现有货呀。
“叔?要是不要,你就当我没说。”
“等会,”
老郑回过神来,连忙拽住她,四处打量了一圈,还是很谨慎的低声问道,
“你确定?
有没有危险?
可靠吗?
知道你的身份吗?
信得过吗?”
上来就是一串的问题,他这魁梧的身子挡在简单身前,谨慎的朝着四周打量,好像周围都是不怀好意的人似的。
“....呃,应该,可靠,他不知道我的身份,但是他手里的东西确实不少,而且,也打过很多次交道,还是安全的。”
老郑眉头皱着,
“真的?你不会是看谁都是好人吧?”
“叔,我没那么傻,不会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老郑尴尬的咳嗽一声,他这眼神是不是太明显了?
“咳那就好那就好。
那个,他真有野猪肉?”
简单睁着眼睛白话,
“有,叔,他那门路还真挺多的,之前我缺东西,都是在他那买到的。”
老郑回头看看刚刚恢复平静的矿井区,咬咬牙,
“行,那你帮叔牵个线,他有多少我都要了。”
“咳!”
简单直接把自己呛着了,
“都要了?”
这个,可能真不太行,她那山里头野猪她都数不过来。
“叔,你都不问问人家有多少吗?”
老郑一开口,简单才知道自己见识浅了。
“咱们矿区一万多人,就是一个人二十斤肉,还得多少呢?
再说下井工人的伙食,这二十斤肉,真就不好干啥的,一个月,最多能糊弄俩月。
咱们这工作量大,都是体力活,现在都亏得厉害。
叔跟你说实话,”
老郑靠近简单,声音也放低了,
“咱们矿区也算是省里的大单位,这方面,还是很丰厚的。”
哦!
简单明白了,单位有钱,也舍得给工人花钱买肉。
那还说啥了,干脆把野猪清一波吧。
“行,叔,我去找人,您这有稍微大点的空场地吗?
最好是封闭的,大点,然后又隐蔽的地方,”
这事老郑也不是没干过,随手就往旁边刚才自己家的方向一指,
“我家在这个胡同,隔壁的胡同,旁边有个小树林,穿过小树林东南方向有一座大院子,是废弃的,但是院墙被我们加高了,那里平时没有人,我们有时在那放放东西,外人没有人知道。”
明白了,人家才是行家,场地都是现成的。
简单装模作样的看了眼手表,
“叔,我去找人,如果没有,我很快就回来找你。
如果有,不管多少,我都会让他送到那里,然后你们,现在是十点四十,”
她算着时间,
“你们下午一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