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就有好几束手电筒晃了过去,然后有胆大的也慢慢凑过去,
“唉呀妈呀,这是谁啊?咋躺这呢?”
“还真是个人啊?刚才那谁,那谭知青是不是说听见啥声儿了?是不是就是这人啊?”
手电微弱的光渐渐逼近,地上的人也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睛,嗓子干涩嘶哑,
“这是,出啥事了?”
被人忽视的老太太,趁着混乱,生拉硬拽的带着浑身疼的刘胜利往外钻,刘胜利也知道轻重,死死的咬着牙不吭声,连滚带爬的,等其他人想起来他们,他们已经爬到了门口。
老太太回头指着地上的人,
“是他,都是他的主意,要抓就把他抓走,跟我们没有关系,”
地上的刘解放,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脑子还不清醒,被人扶着坐起来,还不解的揉着脖子,
“这是哪儿?我咋在这呢?”
旁边人看着他满脸的迷茫,
“你不知道吗?”
刘卫民脸色漆黑,其他人也顿时都是同情,几乎就没有人怀疑是不是刘解放在撒谎,实在是这爹妈偏心的太过分,这种弟弟干坏事,结果硬要扣到他这个当哥哥的身上,这种事情,数都数不过来了。
这是全村人都知道的秘密,只有他们娘俩自欺欺人的以为,扣到刘解放这个冤大头身上,就万事大吉了。
“村长,原来咱们刘家屯的风气,是这样的,犯了错,随意的就能安在别人身上,还有人助纣为虐,那我们也要担心担心自己的安全了。
这嘴随意的一张一闭,意图杀人,这最起码得判个十年八年的吧,一句话,这就甩给别人了,就是公安局,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吧?”
林东方不带感情的话音刚落,旁边的凌卫东就无缝衔接,
“是啊,村长,难道这位,大娘,是咱们刘家屯的土皇帝吗?这种人命关天的事,都能这么轻飘飘的换人,可比公安局长要威风多了。”
刘卫民脸都要滴出墨汁了,原本若是他们好好的说,态度好一些,这些知青就算是为了面子,可能还不会太过强硬的跟他们这么硬刚,人家肯定是想要个说法,结果,这蠢货,不想着怎么解决,还给人递把柄,真以为他们也是村里这些人似的,会抹不开脸面么?
晚几步过来的知青也毫不落后,你一句杀人,我一句犯法的,臊的在场的村民都不好意思出声,刘解放也大概听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不由得自嘲一声,
“我说呢,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还给我炒个鸡蛋,我说我今天怎么吃完饭就这么困呢,呵呵!
我居然还以为,还以为你们终于发现我也是一家人了,原来,原来是,又给我安了个新罪名啊!”
刘解放是个三十出头的汉子,在父母的压迫下,几乎是用自己的工分供养着全家,平时上工要满工分,空闲时间修房子,盘炕,几乎是能赚钱的活都干,就这,也没得了父母的一句好,到现在也还是大龄光棍一个。
刘胜利整个人白白胖胖,被谭雅君打了几棍子就虚晃的起不来身。
再反观刘解放,比刘卫民这个已经当爷爷的也不年轻多少,瘦骨嶙峋,脸上也都是一道道的皱纹。
老太太似乎真的是不在乎这个儿子,见状,居然还提醒别人,
“你看你看,他醒了他醒了,这都是他干的,别找我们,跟我们没有关系啊!”
自己还声音不低的嘟囔,
“不要脸的小丫头片子,也不怕你家里有男人的事传出去,水性杨花,我看到时候还有谁敢要你?”
像是嘟囔,那声调,跟泄愤没有什么区别,恨不得谁都能听得见。
刘卫民气的脑门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