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脱身(1 / 2)

小楼珠玉寒 独孤寻影 6053 字 2个月前

那青衣人话音刚落,复是使招向介空攻上,瞬间二人的身形飞速交错,令人眼花缭乱,劲风呼啸中,周遭气流激荡,竟是使洞口前点燃的柴火纷飞起来。

闪避洞中的常青青心念急转:若以自己的身手,是难以靠近打斗范围一丈之内,是无法助力恩人,而恩人的内力应是输那淫贼一筹,若是先走,缠斗之下,恩人恐难脱身,此下当用‘神风散’助力才可…心念一到,便闯出洞外,纵上丈余高的洞顶,掏出五粒‘神风散’,待青衣人与介空身形一为分开,立马将‘神风散’掷向介空,同时喊道,“恩人,攻他…”

‘神风散’若是内服,半盏茶工夫内,武学气机立为消失,而若是外用,破开药丸,会瞬间化作一股烟气,闻者半盏茶工夫后,武学气机会逐渐消退,一柱香内丧失气机,须十二个时辰后才能恢复,但药力对神念境及以下修为之人,才会产生此等攻效。而于入了抱丹境、明窍山腰之人而言,仅能使其武学气机在一柱香内,消退一半之力,待行气大小周天后,便能化解毒性。

常青青是想在介空气机消退一半之后,届时给青衣人服下解药,便是可以将介空制住。

介空望见数个黑点射来,只道是暗器,忙是一拳击迎,‘神风散’药丸立为破开,顿然间数道带着淡香的烟雾飘散而开。

介空久历江湖,望见烟雾飘散,心猜有毒,忙屏息后退,但青衣人聪慧过人,闻听常青青喊声,立马猜到厉害所在,屏息中,一掌拍击烟雾向介空卷去,同时使招攻上。

虽说介空入了明窍山巅境,气机是浑厚绵长,但在抱丹大成境界的青衣人行招迫斗下,每出一招,皆需换气,自然是吸入了向他周身卷去的‘神风散’烟气,心知不妙之下,顿然暴喊一声,倾力使招将青衣人逼退,转身向山前官道闯去,夺路而逃。

与此同时,常青青将手中早已备好的解药‘归元丹’,弹向三丈之处的青衣人,‘恩人,这是解药…”

青衣人伸手接下飞来的‘归元丹’,旋即纵身掠起,向逃窜的介空追去。

常青青喊道,“小妇人在此等候恩人大驾…”

远处传来青衣人的应声,“不必了……”

常青青心生失望之下,纵身跃至坐骑旁边,解下缰绳,跃身而上,催马前行。

驰行之中,暗自思忖:若说遇上那介空淫贼,应是霉运使然,但这恩人的出现,恐非巧合,她若非是跟踪介空而来,便是在暗中跟踪我,才会在紧急关头之下岀手相救。

若是跟踪于我,那又会是何人?方伯伯知我心性,当不会暗自再遣人跟踪,而丐帮中亦无抱丹身手的女子,唯有一个可能,这恩人应是受赵光义所遣…

想到此处,心下一凛,又细一作想:赵光义定是使人去了药王谷,发觉我不知去向,便是暗中留意了郡主府,我此行虽是乔装打扮,但若他买通了孙太妃身边的侍婢,却是可以知晓我的到来。

而恩人两度催我先行,是想待我走后,便也脱身再为跟踪,但若如此,想必她不会去追杀介空,而是跟我而来…

此时,常青青但觉后背冷汗顿生,不禁回首后望,皎洁的月色下,却空无人影,目光移向身侧挨着路道的山坡树林,心头便是怦怦直跳,不由得扬鞭催马,时不时转首四顾,一路提心吊胆之下,来到太原城,在城中用过午膳后,旋而离城向府州而去。

常青青心知自己只是归真境,若是被青衣人跟踪,是难以发现她的身形,要想甩掉她的跟踪,唯是在去府州的渡口之处才有机会。

太原距府州距有五百余里,若是连夜赶路,次日寅时便能到达,常青青但知届时渡口无有渡船,且遇上介空一事,犹心存余悸,经过岚州时,在城中寻了客栈宿夜,

次日午时,在离河岸有里余之处,常青青弃马而行,来到东面渡口,只见岸边停有两艘渡船,船上唯有船夫。

常青青就近上了一艘渡船,掏出一锭二两重的银子,让船夫载自己一人过河,那船夫是一名年过三旬的壮汉,但见常青青以寻常数十倍的渡资让自已摆渡过河,自是喜出望外,在相邻渡船上船夫即妒忌又羡慕的眼下,撑篙而行。

待船只驶到渡河正时,坐在船舱中的常青青,望见有一位戴着帷帽的青衣人,现身东面渡口,心头一惊,此下但知自已的猜断无误,这青衣人定是跟踪自己而来,便又取上些许碎银交与船夫,让他加速行船。

望了一眼东岸上载着青衣人也为驶离的渡船,常青青心念急转:我与折大哥的交情,赵光义是为知晓,这青衣人此下想是会认为我隐身在折府,上岸之后,我应在西岸附近找个地方藏身,待她向府州行去,再返回东岸…

上了西岸,常青青便朝府州方向的路道疾奔而去,待行岀百余丈之后,转入左侧一个山丘的树林之中,藏身窥望,过有近一盏茶工夫,果见那青衣人从路道疾纵而过,常青青心下一安,立马向西岸渡口奔去。

从东岸摆渡而来的渡船犹在,常青青见状便跃身而上,在那壮汉惊疑的目光中,取出一锭二两重的银子给他,让他送回东岸,壮汉先为一愣,旋即眉开眼笑地接下银子,高歌奋力撑篙行船。

船舱中的常青青,目光紧紧盯着西岸渡口,直到东岸之际,犹未见西岸有船只驶离,心头长长松了一口气,上岸后取道山野小径,向系舟山方向疾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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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廿日申时,鄯阐城,林丰成宅院的书房中,秦初官望着刚从中原归来的介空,言道,“近半旬奔波,介兄弟倒是消瘦了不少,今晚当以酒犒劳,一解疲乏,哈哈…”笑罢,又道,“此行收获如何?”

“我此行到开封之际,恰好碰到了焦康,却是省了诸多麻烦…”

“哦?焦康去了开封?”秦初官脸显诧异,“他不是言称要回衡州故里归隐吗?”

当日随秦初官到莫忘岛行凶,加上林丰成,共有七人,一番打斗下来,也被计经海等人杀了三个,这焦康是除了秦初官、林丰成、介空之外,得已幸存之人。

“嘿嘿,十数年来,焦康沉溺于酒色日子,岂会归隐故里?当日想是看到秦兄失势,寻了借口离去而已,他此下已是安国军节度使王全斌身边的军中供奉…”

秦初官摇头苦笑,“当日他能留在我身边效力,就是为了享受荣华,而今我失势了,他离开倒也无可厚非…”

当秦初官一众从莫忘岛返回安南途中,遇上了从安南逃闯出来的叶素娘,得知安南巨变,无有家室、唯图享乐的焦康见秦初官失势,自不愿再留在他的身边,便借口归隐故里离去。

林丰成接言道,“焦康何以短短月余时日,便成了那王全斌的军中供奉?”

介空应道,“焦康兄弟有个师弟,名唤罗世忠,早随在王全斌身侧,由罗世忠引荐,凭他抱丹小成的身手,自是容易受到重用,那日他随王全斌去开封,恰好被我遇上了。

于是我便与他打探起楚姓、穆姓的武林高手人物,他言称也是不为知晓,不过,他唤来了罗世忠询问…

据罗世忠所知,中原有位名唤楚南风的人物,是前朝世宗皇帝的师伯,听闻修为是入了元婴境…”

话音未落,林丰成惊道,“这楚南风是元婴修为?”

介空嘿嘿一笑,“不仅他是,另一位穆姓之人,以罗世忠认为,应是北地人称‘冷刀’的穆道承,这穆道承亦是元婴修为。”

林丰成一脸骇然,望向秦初官,“师兄,这如何是好?”

秦初官微微一笑,“介兄弟言起这两位不世高手,神色自若,我猜他们许是不在人世了…”

“果是秦兄知我,哈哈…”介空笑道,“据罗世忠言称,那楚南风是凤翔府太白书院的山长,当大周灭朝前,就下落不明,而太白书院,已是关闭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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