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阳双眸微眯,注视着漫不经心的钱越,道:
“少城主已死,不知钱家家主有何打算?”
钱越是何等的人精,一听徐南阳这话,就知晓少城主被刺杀一事可能与徐家有关,于是乎端起茶杯,笑眯眯的问道:
“少城主已死?”
“你是从哪得到的消息?我怎么听说少城主没死?”
钱越这老狐狸,出言便是试探,这句话一问,如果徐南阳面不改色,就说明这事十有八九就是徐家干的,如果是懵逼或是怀疑,那就另说。
果然不出钱越所料,徐南阳听到这话并没有丝毫惊讶,反倒直接道:
“徐家当然确认过。”
“否则也不会来找钱家主了。”
听到徐南阳这话,钱越的心中亦是一凉,难不成少城主真的死了?
钱越的脸色仅仅阴了片刻便恢复如此,在这之前,他就已经有了决定与想法。
“原来如此啊……”
“不过不好意思,钱越现在是商府府长,官很大,无意有其他想法。”
“请回吧?”
钱越漫不经心的说道,丝毫不将这个新任的徐家家主放在眼里,如此漠视,让徐南阳亦是内心生怒,沉声质问道:
“钱家主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钱越喝了口茶,满脸“天真”,严肃道:
“说?”
“说什么?”
“既奉少城主为主,那便是永安城的官民,少城主若真的故去,钱越定当不负少城主所托,清清白白做官,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
“一切为了百姓!”
看到钱越如此神态,听到钱越如此言语,徐南阳人都傻了。
一切为了百姓?
这是你钱越能说出来的话吗?你钱越不是一向无利不起早吗?!
少城主没来之前,是狗压榨的百姓?
说罢,钱越便在心中冷笑一声,心道你徐南阳也配让我俯首?
徐南阳的脸色极其难看,钱越的反应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俨然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随即便怒声道:
“钱越,你定要如此不识抬举?”
钱越轻笑一声,索性不装了,直接了当的嘲讽道:
“徐南阳啊徐南阳。”
“你和你大哥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你莫不是以为现如今的永安城还是你徐家说了算的吧?”
“就连徐穆林都不敢做的事,你敢做?”
“你配吗?”
“你!!”
徐南阳“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单手指着钱越,内心中的愤怒不言而喻,若不是在钱家的地盘上,估计徐南阳便会彻底爆发!
钱家一直都不是徐家的狗,以前城主府势弱,钱家没得选择。
可少城主这一番运作下来,百姓有饭吃,钱家有钱赚,城主府也有了府兵力量!
现如今不仅仅钱家不再受百姓所指,而且光是凭借徐家的力量,显然不足以支撑他们的野心。
现在的情况能和半年前一样吗?
顾家重问永安城事,依附城主府。
城主府内一千多实力不俗的精锐府兵。
再加上钱家的支持,先天境的高原城将等有生力量,徐家凭什么认为他们会得到钱家的支持?
钱越呵呵一笑,既然得罪了,就没有收着,慢悠悠的喝了口茶,继续开口道:
“真让家主之位人人都能做吗?”
“抱歉,钱家对现状很满意,城主府待我钱家一向不薄。”
“若是少城主没死的话……”
“放心,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会给你上两炷香。”
“来人!”
“送客!”
钱越一声喝道,所说的话不可谓不阴毒,话说到这个份上,徐南阳知晓此事已无回旋的余地,就连今后的路钱越都自己堵上,每一句话都如同刀子一般扎在徐南阳的身上。
从小到大,他最讨厌听到的一句话便是他不如他大哥!
可事实就是的确不如。
徐南阳冷笑一声,话语中甚至带有杀意,“钱越,我等着你跪着求我那一天。”
“放心,我会给宁皓的坟上两炷香的。”
……
不管少城主死没死,钱越都不会再背叛城主府,因为对钱家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正如他们自己所说,现在的钱家有地位,有口碑,凭什么背叛城主府?
徐南阳一走,钱越的眉头顿时便皱了起来。
“难道少城主真的被刺杀了?”
“卓儿!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因为城内有这样的流言,钱越之子钱卓之前便已归来,摇头道:
“还在查,不能确定。”
钱越喃喃道: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爹,你觉得少城主没死?”
钱越叹了口气,摇头道:
“我之前笃定少城主没死,可徐南阳这一番话,倒是令我动摇了。”
“定是徐家杀的。”
刚刚徐南阳的语气,俨然是笃定少城主已死,若不是知道些内幕消息,徐南阳不会是这般语气。
少城主如此不凡之人,竟会死的如此草率?
钱越实在是不信。
不见到少城主的尸体,他还是不信!
“罢了,我去趟城主府。”
“卓儿,商会事宜一切如常,少城主待我们不薄,钱家族内定不可有异声出现,全力支持城主府。”
钱越下令道,下定了决心与城主府共荣辱。
他们是商族,没有争权夺利的野心,做好分内之事。
钱卓立即应道:
“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