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海龟见状自然心痛,却强忍住没有伸手去扶。
彩衣一遍遍重复着:“爹,求你救救松风!”,直至喉咙沙哑,低不可闻。
老海龟终于开口,“不是我不想救,只是女儿,我怕这一救日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彩衣沙哑道:“爹爹我信得过松风的!我求求你信他!”
老海龟摇头道:“他伤得蹊跷,你是知的。”
彩衣道:“我信他,爹你帮我选的他,为何现在不信他?”
老海龟脸上闪过一丝愧疚,“或许爹当时错了。彩衣你回去吧,罗松风他自己若想死,那谁都没法子。”
老海龟同彩衣两个说了半天,像是在打哑谜,我听得糊涂,正想劝解。只见彩衣听了这话面如死灰,突然按着腹部,倒在地上。
老海龟一个箭步抢上,点住她周身大穴,一手贴着她背心处,缓缓送入内力。
片刻之后,彩衣才缓缓醒来,腹部渗出丝丝鲜血,很快便染红了衣衫。
原来彩衣进来时便暗暗在衣下藏着匕首,听得爹爹无论如何也不肯救罗松风,绝望之下终于做了傻事。
彩衣声音微弱起来,“爹,我信得过他,我求求你信他!”
老海龟面如死灰,“女儿,你怎么这样傻?”
彩衣低低道:“女儿这一生从来没有自己做过一回主,这次求爹爹成全!”
老海龟已沉痛之极,一口答应,“你放心,我定会将最后三招传给罗松风。我必保他性命无忧。”
彩衣唇边终于盛开一朵微笑,低低叫了声:“爹。”
老海龟忍着热泪,“我去叫松风过来瞧你。”
彩衣突然伸出手死命拉住老海龟,“别叫他,他正病着,不好下床。”
不知怎么,一听见这话我的心彷佛被藤蔓缠住,生生疼了一下。我头脑一热,奔出屋外,向罗松风屋里跑去,耳畔风声呼啸,太阳穴突突地跳,一颗心似乎快蹦了出来。
一把推开门,只见罗松风正闭目靠在床上,我抓起他衣领大吼道:“彩衣快不行了,你去看看他。”
罗松风骤然睁眼,二话不说立即下地穿鞋,跟着我跑了出来。我回头往他脸上望了一眼,只见他悔痛交加,脚下却并不十分费力。心里的藤蔓突然紧了紧,几乎要将我窒息。
罗松风一把推开门,师傅缓缓转过身来,眼里几乎射出火来,突然之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垂下眼皮,眼角纹路深深,“她去了。剩下的三招我明日教你。”说完便抱着彩衣的身子往里走。
罗松风呆呆站在原地,脸涨得通红,“我不学那劳什子四海归一,你逼到她自尽,你,你放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