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本来想叫,被咱们撞破了不好意思再叫就走了。”
安子淮看了我一眼,“那他用不用坐在这两个时辰酝酿情绪啊?”
“那就是等着一会的夜场表演。”
安子淮白了我一眼,“小妞,说话能再矜持点么?”
“矜持不是我风格呀,不如叫老鸨过来问问。”
老鸨扭着水桶腰一步步挪了过来,上下打量我们一番,张口便道“我们这姑娘够了,新人不要,十八以下,有三年以上工作经验的另谈。”
呸,我知道现在就业压力大,工作不好找,又要应届的,又要有工作经验的,让我们这些刚毕业的就面临失业加被就业,可你一个妓院凑什么热闹?
正想开口强辩,安子淮拉了我一把,“老板我们跟你打听个事。”
老鸨立即笑颜如花,“早说,我还以为又是赌输了来卖媳妇的呢。你们站了半天也累了,不如要点吃食,咱们慢慢聊?”
这就是要我们花银子了,心疼,若是在酒肆饭馆吃了喝了也就算了,这地方的饭菜跟ktv的果盘似的,少得厉害,贵的离谱。唉,谁叫我们有求于人呢?我挑着便宜又好看的点了一两样。
老鸨见状道:“姑娘真会点,全是经济实惠的,下次真该立个牌子,带家眷者禁止入内,若全是女人看着逛青楼,我们也不用开门了。”
嘿嘿干笑了几声,不理会其中的讽刺含义。
安子淮问道:“老板,刚才走得那个林公子可是这里的常客?”
“这我不知了,我那几个姑娘我每天都看不过来,哪有闲工夫看别的?”
看来不出点血,她是不讲实话的,我狠狠心,抹了一把眼泪,掏出一锭银子,揣在她腰间荷包里。
老鸨见银子大小,立即笑得春光灿烂,“那林公子啊过去是总来的,可说起来也有几年没来了,今儿倒是头一遭,也没点姑娘,也没要吃的,光喝了不少酒。”
“他过去来找谁?”
“找妙红么,他最爱听妙红唱小曲,可能是如今的姑娘唱得不好,他不入耳罢。不行,我得吩咐小六子多找几个能歌善舞的。”
“那妙红哪去了?”
“赎身了,一旦脱离青楼,哪还有人继续联络感情的,是生是死全不知道了。”老鸨转身离去,对着旁边的客人说出了招牌台词,“哎呦,梁大爷,好久不见了。”
安子淮低声笑道:“丫头我看你越发长进了。”伸手将我手掌摊开,露出里面花白银子。
我被他识破,嘿嘿傻笑,刚才只是给她看了一下便假意塞进她荷包,“我没顺手拿出一两块就不错了。”
“看来林三公子就好唱歌的,那个妙红也是一把好嗓子。”
一无所获,索性把小菜吃干净离开,恩,这个花生米不错。
安子淮拽着脸贴在桌子上的我离开,“走了,走了,别给我丢人,以后我没法来这儿了。”
“等等,不能浪费啊,怎么你还想来这?”
刚出门一个丫头见四下没人截住我们去路,“二位可是想打听妙红的下落?”
送上门的消息,真是天助我也,只是哪有那么多白吃的午餐?无奈又把刚才与老鸨的戏演了一遍,在我手里抠出点钱来,没那么容易。
丫头得了钱,压低声音道:“妙红后来改了名,依旧端这碗饭,只不过高级多了,她换了名字,别人不知,我是知的,叫做洪莺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