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叹息,“人红是非多啊!还是商量怎么找梁红药和飞夭吧?”
安子淮沉思片刻,“飞夭受了伤,每逢初一十五还要喝女子泪水,一路行走必有痕迹。我若是他必会寻个安全所在,静待伤好。你好好想想他可有什么安稳地方可去?”
我想了想,“我同他又不熟,只知道他是戚牡丹的私生子,得罪了人受了重伤被戚牡丹接回门中,他得罪了谁,之前长在哪里全然不知。”
安子淮面露喜色:“如此便有办法了,戚牡丹是慕容老夫人的表妹,想必飞夭来自哪里她也是得知的。顺着找下去,也许就有线索。”
怪不得两人长得如此相似,原来是表姐妹,转念一想:
∵慕容老太是是安子淮姥姥
又∵戚牡丹是慕容老太表妹
∴戚牡丹是安子淮姨姥!
我傻眼了,急忙问道:“你吃果子狸不?”
慕容府,张灯结彩,一团喜气。
台上一名女子飘飘而立,短衣窄裤,红缎夹袄,手足上绑着金光闪闪铃铛,眉心处垂着一只极大的明珠,映得她面色满月,皎洁生辉,那女子装扮讨喜,眉梢眼角春意盎然,正是人红气盛春风得意,朱唇轻启,轻快地唱了一曲春正好。
我却无心赏歌,催促着安子淮速速去找慕容老太问个究竟。
安子淮为难了,“又没带什么贺礼?”
我挠挠头,“上次你外婆给我一只玉镯,我随身带着呢,要不咱再还回去?”
头上吃了一记爆栗,随着他进得大厅,慕容老太一见立即搂住,喜道:“你们怎来了?”
安子淮道:“这不是听说大哥成亲么……”
慕容老太笑成了一朵花,“是了,亲戚间原该多多走动,安儿,我瞧着你更精神了些。”转头看看我,“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趁着早点,我这老太太还能替你们张罗张罗。”
我假意红了红脸,要是你张罗最好,多打几副金银首饰给我。
慕容老太神清气爽,喜气洋洋,显然忘怀了慕容小二之事。也难怪,一大家子的人都靠她操心,在她这位子上原是不该心疼偏爱,不该易感。反倒是我这外人,至今惦记着慕容小二同柳枝,也不知他们过得怎样?
外头锣鼓喧天,歌声绕梁,这次结亲比上次慕容小二时还要热闹些,想必是为了减少些晦气。
乐音一曲歌毕,底下早叫好连天,一俊俏公子掷到台上鲜花一束,乐音稳稳接了,娇俏一笑回报之,想必就是那林公子了,看着倒真是郎才女貌一段好姻缘。
活着真好,年轻真好,再怎样的山盟海誓,都抵不过黄土一剖,娇艳容颜就是制胜利器,人说戏子无情,我看人人无情。
一班戏子登台,敲锣打鼓,更添热闹,我推了一下安子淮。
他瞪了我一眼,转头对慕容老太道:“戚门主最近身体如何?”
锣鼓声甚大,慕容老太未曾听清,笑眯眯道:“谁?大声点。”
“戚门主——主——主”
“放屁,不许提她!”
戏刚好唱完,最后一记锣震天响,将慕容老太的放屁二字衬托得悠扬动听。
底下丫鬟仆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第一反应就是跪下再说,生生将脸憋得通红的慕容老太晾在当中。
哎,给孙子结个婚怎么就这么难,每次都得出点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