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明晃晃地照得人发晕,艳阳下一切无所遁形,我好像被塞进了一个透明的玻璃娃娃屋,一举一动皆在众人眼底,就像那个出生在truemansho里的可怜人,逃到天边却是一堵墙。
这一上午人来人往,每一个借着各式理由来,眼神却在我身上打转,何时我又上了八卦头条?是因着飞夭还是大门主?
众人的注意力终于被转移,而且是以一种惨烈至极的方式被转移。
百花门所有弟子被急召至大厅,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又不敢议论,垂首而立。我和美洋洋夹在众人之中,相互望了一眼,隐隐地均有些不好预感。戚门主带了几人快步进入大厅,往中间椅子一靠,缓缓巡视一圈,面色甚是凝重。
梁红药的位子空着,而青子衿破例出现,椅子却设在了屏风后面。
戚牡丹拍了两记,便有四名弟子抬上两具尸身。百花弟子平日规矩森严,门主没发话,不敢随意抬眼,皆按捺心中诧异只盯着自己脚尖。
戚牡丹沉声道:“你们抬头看看可识得?”
众弟子这才抬头一看,只见底下躺着三位青衣弟子,面色发紫,嘴角血痕清晰,显是身亡多时。中间不少识得那三人的均是面上惊骇,仍不敢出声惊呼。我定睛一瞧,居然也是我认识的,正是梁红药身边四名会奏乐的弟子中的三人。
另外青衣一名弟子跪在地上,瑟缩不已,正是那日慈善大会上弹琵琶的美人。
戚牡丹道:“发生何事,再讲一次。”
那两人迟疑不语,戚牡丹微扬下巴,“你们所犯过之事罪无可恕,宫规你们是知道的。淡竹,薇雨是你妹妹罢。”戚牡丹并无往下再讲,语气之间却极具警示意味。
那名叫淡竹的青衣弟子像是被说中了心头事,稳稳身子,咬牙道:“梁门主此刻并不在门中,叫我们四人代为掩饰。”
此言一出,饶是年纪较大的弟子也忍不出脸色大变,谁都知道这弃门而逃意味着什么。我心头一震,她到底走了。
淡竹接着道:“每日的早餐均是被我们四人用了,今日碰巧我起得晚没有吃小厨房送来的食物,谁知,谁知她们……”接着便语不成句,哽咽不已。
戚牡丹高高的仰起的头颅角度优美依然,面上浮着惯有的和蔼笑容,“你们主子干什么去了?”
淡竹这时再不肯言,任凭戚牡丹厉声问了几次就是不肯再开口。
戚牡丹立刻觉得削了面子,嘴角冷笑不已,“我自有办法让你开口,来人,带百花链来!”
淡竹脸色惨白,目光立刻投向薇雨。薇雨被她瞧了一眼,立刻低下头,再不敢瞧姐姐一眼。
不多时便有弟子取了一枚金光四射的长链过来,戚牡丹道:“上刑!”
金灿灿的链子爬上淡竹脖颈,映着她白皙的脖子格外好看,所有人却被这恐怖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只想立即逃走。
执链的弟子得令,触动链头开关,便从每节链中钻出无数个细小抓头,刺入淡竹脖颈。
淡竹受了剧痛,忍不住惊呼出声,脖子上立即鲜血淋淋,表情苦痛难言。早有弟子别过头去,不敢再看。
戚牡丹道:“还是不说么?”
淡竹死死咬住下唇,一言不发。
戚牡丹一脸风轻云淡,喝了一口茶,“勒紧些。”
执链的弟子将两头向外拉伸,淡竹登时呜咽一声,脸色越来越红,那抓头往肉里又扣紧了些,眼见着淡竹呼吸困难,断气只是须臾之事,饶是如此,她却死死咬牙,不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