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到他数到三,我重重点了点头,这一举动干脆的连我都不敢相信。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着妖人,只是直觉告诉我这次赌博我应该把注押在他身上。
飞夭很是满意,“你果然比我想得还聪明一点。”
突然一阵强烈的头晕袭来,我身子一晃差点栽在床去。飞夭及时扶住我,皱了眉头,“青丫头的药喝了三天了吧?”
我点点头,突然浑身无力只好靠在他身上。
“我这就帮你把那它逼出来。”说完一只冰凉手掌贴上我后背。
那手掌忽然缩了回去,飞夭转过头,“把衣服穿上!”
我这才发现自己仅穿了贴身小衣,后背仅有两根细带绑着,中间大片皮肤赤裸在外,简直是衣不裹体。我连忙套上外衫,两颊却似火烧一般。转过头看飞夭,他白玉一般的面孔上居然带了几分红晕——他是在脸红么?妖人会脸红么?
飞夭重新抚上我后背,一会便有热气传来。哎,古代的疗伤法子就是这么单一,总是一人扶住另一人背心发功疗伤。
过了一会,头顶渐渐冒出些热气,只觉得五脏六腑便如翻江倒海一般,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张口欲吐,飞夭飞快地将我身子转过,牵过衣襟,我便尽数吐在他衣袍之上。
飞夭皱着眉头将衣服包好,满脸嫌弃之色,“女人,自己不恶心么?”说完见我嘴角边还有污物,粗鲁地用衣角一抹,还不忘帮我拽一下下滑的外衫。
“青丫头这人委实狡诈,若是你吐在床上或是地上必会被她发觉,倒是污了我一件衣衫。”
飞夭硬拽过我手,搭了搭脉,“你没事了。”又掏出一只白瓷瓶,倒了些粉末又摸出一丸药放在在手上,命令道:“咽下去!”
这粉末我是见过的,上次少年英雄大会上青子衿曾赠我此药疗伤,我知是灵药,那丸药却不识得,我既决定信他,就着他手将药吃下去,飞夭厌恶地擦擦手。我打手势要喝水,他下地一看,桌上有一小壶,胡乱倒了些水出来,灌到我喉咙里,想他是从未伺候过人的,不免笨手笨脚,倒是好笑。
喝了那药,我喉咙里清爽了不少,吐出那些污物,头也不太晕了。难道青子衿果真不怀好意,她又为什么如此对我呢?
飞夭转身厌恶地拿起那包污物,“我得离开了,门口那两个丫头中了我的招儿,这时候应该快醒了。这几天不可再吃青丫头给你的药了,这百花散和金风丹我会日日送来。放在这里若是被她发现定会起疑心。”
走了几步,转头又道:“我会在晚上来,下次睡觉警醒着点,别裸睡。”
我脸腾地着了火,谁裸睡了,不是还穿着一件么?再说谁知道你来啊?
飞夭走后,我试着动动嗓子,吐出一两字,居然有些腔调。青子衿自然有百花散,而她却日日给我煎汤药送来,莫非真的别有目的?突然好想念安子淮,记得那次我呕吐时他收拾干净,丝毫没有嫌弃之意。安子淮,你有没有在想我?
次日青子衿来看我,一进屋便皱了眉头,“昔城,你屋里怎么有股异味?难道吐了不成?”
我暗叫这丫头好灵的鼻子,忙点了点头。
青子衿转转眼珠,“好好地怎么会吐了呢?”
我扮个鬼脸示意药太苦了,天太热了。
青子衿会意,“昔城这药可不能断,每日少喝一点将来都会损了你的嗓子。这样我再叫人多煎点药,今日补上,下次吐了一定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