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死之前说,如果康老爷子对大少爷好,并且把家产全部留给大少爷,我便烧了这遗嘱,若是老爷想要把康家家产分给其他子女,便把遗嘱公之于众,替少爷拿回一切。”
苏阑音问道:“那你现在拿出来,是什么意思?”
于卉眼底闪过恨意,她看向康老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因为我没想到,夫人病入膏肓竟然是他害的!如今,他有什么脸面继续做这个康家的家主!”
“所以,这个案子,你参与了多少?”
“如你们所知,我看到蒋萱推少爷下水,但是我没有发作,因为我知道少爷无碍,且蒋萱年幼无知,才会无意犯错,我决定放她一马。”
“可是她生下儿子后变得越来越不安分,总是想要将她的儿子塞进康家的生意中,很明显就是要抢少爷的东西!”
“所以我就把当初她推少爷下水的事情,告诉了木子那对贪心的爹娘,只要她被缠上,就没有闲来对付我家少爷了。”
“至于冯飘飘,她更是该死,她不仅想要谋康家的钱财,更想要诬陷少爷!这我怎么能忍?自然是假装与她合作,然后搜集证据咯。”
“不过我还要多谢苏姑娘你的帮忙,要是没有你,我一个人恐怕很难对付冯飘飘和蒋萱两个人!哼,敢欺负我家少爷,都该死!”
于卉得意地勾起嘴角,仿佛在为自己的胜利感到高兴。
可苏阑音却紧紧皱起眉头,神情凝重地说道:“冯飘飘固然该死,可是你知不知道,蒋萱从头到尾都没想过争康家的财产。”
“怎么可能?她偷我的东西交给蒋家卖就算了,还把自己的儿子安插进了康家的药铺,我们康家就是做药材生意的,她很明显就是要打继承财产的主意!”
闻言,康晨曦痛心道:“姨娘,大姑人她没有!她让晨风进药铺,不过是想让他学医,若是您不信,大可以去药铺问问,这么多年晨风从未接手过生意上的事,一心都在后面跟着师父学习医术啊。”
于卉瞪大双眼,不相信地摇头:“这怎么可能?不会的,她就是个贪心的女人,否则为什么要偷我的东西……”
话刚说到这里,康晨风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我娘亲,没有偷你的东西。”
他穿着一身白衣,头上戴着白色的抹额,眼神中的悲痛难以掩盖,一步一步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大堂内。
“三姨娘,这个里面,有你要的答案。”
于卉有些错愕,缓缓接过那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张卖身契,还有一叠银票。
“这是……我的卖身契?”
她不敢置信,抬头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康晨风眼神中带着恨意,看向康老爷子,而后又看向她,这才开口:“这是我娘从他手里求回来的。”
“什么?”
于卉回头看了一眼康老爷子,只见他眼神心虚地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
康晨风继续说道:“我娘说,这府里人人都为了荣华富贵,只有你不同,你不争不抢、云淡风轻,看似冷傲却是个善良之人。”
“她见你总是绣一些山川美景,便猜你一定向往外面的世界,于是私下里跟老爷子要你的卖身契,想帮你离开这个牢笼。”
“可是……老爷子不肯放你走,还说你绣品一绝,全靠送你的绣品攀附贵人们,如果想要卖身契,就把你绣的东西拿给他,直到够一百张,才能换卖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