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带有红十字标志的建筑物中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们蜂拥而出，戴着白帽白口罩，手里提着带红十字标记的急救箱。

李玉树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那些医生拿出注射器给地上的人打针。

“竟然预备了一个医疗团队，服务做得真周到。”路明非仍高举双手，呆呆地看着。

一个身材高瘦，穿着剪裁合贴的黑西装，戴细圆框金丝眼镜、光头像灯泡一样发亮的小老头儿拿手帕捂着口鼻、眉头紧皱、唉声叹气，向李玉树和路明非这边走来。

经过像被一群野狗刨过的草坪，他脸部抽搐，叹息声越发感人，显然是心疼损失。

他走到李玉树和路明非面前，以严厉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看你们的装束是新生？”

李玉树和路明非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我叫路明非，他叫李玉树，我们是来自同一所高中的同班同学。”路明非介绍。

“我是风纪委员会的！曼施坦因教授！”小老头儿满脸鄙夷，“都别给我添乱！现在的学生！入学不把课业放在首位，却参与到这种无聊的游戏里来！很好玩么？很好玩么？”

曼施坦因愤怒地指着坑坑洼洼的草坪和建筑物的表面：“这些都是钱，都是钱啊！”

李玉树和路明非连连点头，不敢还口。

忽然有人在背后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别介意，曼施坦因是我的好朋友，他就是有点贪财，我之后会请他关照你们的功课。”

李玉树扭头一看，是已经醒来的古德里安教授，睡了一觉后的他看起来神采奕奕。

就是一头花白蓬松的头发和宽松的西服还是邋里邋遢，胸口一片刺眼的红色还没来得及清理，像是吃薯条的时候不小心沾染了番茄酱。

“教授你醒啦。”李玉树笑了笑。

“为什么学校会允许学生玩这种危险的游戏啊？”路明非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地问。

古德里安教授向李玉树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路明非，开口解释：“今天是我们卡塞尔学院一年一度的‘自由一日’，学生们可以拥有很大程度的自由，而不会受到校规处罚。”

“那些子弹是怎么回事？”李玉树明知故问，“为什么命中人之后没留下任何弹孔，却可以让人陷入昏迷状态，看起来非常神奇。”

“哦，这是一种很小的炼金装备，‘弗里嘉麻醉弹’，他们拿来当做玩具的。”古德里安教授从口袋里摸出一粒子弹向他们展示。

子弹的弹头是诡异的深红色。

“这种炼金弹头发生碰撞时，会迅速粉碎汽化，不会伤到人，只会留下血一样的痕迹。里面混有特制的麻醉剂，会让人立刻昏迷。原本是作为麻醉弹使用，不过也是学生们‘自由一日’的保留项目。你看我演示。”古德里安用力把那枚子弹戳在自己的手背上。

那枚看似坚硬的弹头在猛烈的撞击之下忽地爆裂来开，化作一团血红色的粉尘，弥漫开来，和中枪时喷出的血雾一模一样。

“这……这么先进？”路明非惊叹。

古德里安教授眼神逐渐涣散，庞大的身体微微晃了晃，一个跟头栽倒在他们脚下。

“嘭”的一声，溅起一片飞扬的粉尘。

李玉树为之莞尔，强忍着不笑出声。

“果然很先进啊。”路明非面部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