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生活在和平世界的人不同,从小就居住在半军事化管理的二十七号城中,感受着周围十几年如一日的混乱,忍受着大规模战争时刻可能爆发的日日夜夜中,令他们对于仇恨的处理方式和正常人想的不同,一直以来的教育,以及经常出现的活生生的例子都在不停的告诉他们——
必须是在规则、上级允许的条件下进行的,否则,就要受到严厉的惩罚,这个惩罚有的时候甚至不仅仅局限于本身。
连坐、诛族也不是不可能的,茵德潘朵他们有的人父母、朋友、亲人在之前的政厅爆炸中丧失了,但却不是族人死绝了,所以不得不有所顾忌。
这些规则非常的严厉,近似于军法。
不过,正是因为这些严厉的类军法的存在,才让冥王星可以再长久以来的文化、政治和军事冲突中保持住相对的安定。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人,无疑都会渐渐的屈服于规章,就好像是马戏团驯兽一般,从小就用皮鞭和肉食训练引导野兽,即便是有着锋利的牙齿,也不会运用,除非真的见了一次血。
思虑到这些,学生们握紧着枪杆的手,反而松了许多。
然而世事便是这样,平衡往复,你气弱了,那么对方就会更加气盛。
汪兆示等人对于此道非常熟悉,因为为官的主要工作,就包括了站队和落井下石,因而咆哮声更加高亢,理直气壮!
他们也确实可以理直气壮,因为如果真的被交到有关部门进行审批的话,这中间需要很多的过程,也要经过很多部门的共同配合、协作,里面任何东西的判断,都会追循一些例证和条例,最终审判的结果,也需要一番逻辑甄别和定论。
这便是很多人津津乐道的、由重重相互妥协所构成的“程序正义”。
当然,在结果正义难以把握的基础上,程序正义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只是有的时候,因为一知半解和刻意的概念混淆,这“程序正义”最终往往会变成了口号、工具,甚至沦为——
阳谋!
于是,在陈释的眼前便上演了这么一幕,心怀叵测的叛国者们底气十足,一个个张牙舞爪,而没有任何报酬、仅凭血气之勇前来抓捕叛国者的爱国学生们,则是个个底气全无,显示出外强中干的模样。
看到这里,他的心中已经大概了答案。
“我想我明白了。”
陈释忽然开口说道:“答案,我已经有了。”
他的开口,令汪兆示一行人冷笑了起来,他们认为自己取得了胜利,毕竟在他们看来,这陈释的武力也许还可以,但年纪是在是年轻的过分,这个年纪有着不错的武力,那么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做上位者手中的利剑,累积资历。
只是,他们的冷笑很快就僵住了。
“我讨厌卖国者!”
陈释看着韦斯利、汪兆示一行人一字一句的说着,他的目光中不再是古井无波,而是流露出冷厉的愤怒之色!
他不在掩饰自己对这些人的厌恶和愤怒。
“你们无所畏惧!”
随后,陈释留下了这句话,身子快速的消失在原地——这是他的移动速度超过了众人的动感视觉。
紧随其后的,是一连串清脆的“咔嚓咔嚓”之声。
那些或站、或卧、或躺在地面上的叛国者们呆滞的看着自己的双腿,他们有的人嘴上还挂着满含着嘲讽之意的冷笑。
但这冷笑很快转变为了嘶叫。
声嘶力竭的嘶叫。
“啊啊啊啊啊!”
声音如枭如泣。
当然,这不怪他们,任何人在毫无迹象、预兆的时候,忽然被别人打断了双腿上的膝盖、骨骼,纵然那一瞬间会因为惊讶而呆愣住,但随后,当被那恐怖的疼痛吞噬之后,恐怕也不会表现的比这些卖国者更好。
他们一个个一边凄厉的叫喊着,一边挣扎、扭动、翻滚着。
而始作俑者陈释却已经回到了原来所站的地方,他看着身前奋力挣扎着的身影,淡淡说道:“你们无所畏惧,并不是心中没有恐惧,而是因为有所依仗,换句话说,你们不是不害怕,而是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严重后果。”
“你们需要知道恐惧的滋味!”
说完了最后一句话,陈释转身,对着同样目瞪口呆的茵德潘朵、刘华阁等人说道:“把他们拉上,他们需要接受审判,不过,不是规章制|度的审判,而是真正有权利剥夺他们生命的审判!相信失去了移动能力之后,他们除了面对,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