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块西瓜大小的石头明显也是石料,但不同的是每一个都有开了窗,从开窗的部位可以看到有绿,显然里面都是有货的,就是不知道大小和好坏了。
赵乐实际上对翡翠没有什么研究,他所仰仗的不过是作弊一般的估价能力,不过看到这三块西瓜大小的石料,赵乐也是有些心痒,分别进行尝试性的估价。所谓尝试,那就是看看自己能不能满足估价条件,现在赵乐手头里有三万七千多,基本上总价在三十七万之内的东西都会提示满足估价条件。
这一眼看去,赵乐立刻将三个石料的情况摸清楚了,其中有两个石料满足估价条件,不用问,价值一定在三十七万之内,按照这石料的个头,估摸里面的真东西不多,至少水色很差。只有一个石料提示赵乐无法估价,那说明这石料的价格肯定是超过了三十七万,至于超过多少,赵乐就不知道了,四十万甚至上百万都有可能。
“张总,按照咱们的赌约,你这奇玉坊可是要从我这三块开了窗的石料里选出价值最高品质最好的一块,你赢了,三块石料你都拿走,我一分钱不要,不过如果你输了,就得按照咱们约定好的赌约把上次从缅甸买回来的那块帝王绿的玉料让给我,这可是咱们说好的,你可不能抵赖!”三角眼这时候笑嘻嘻的说了一声,一听声音就是那种混迹生意圈摸爬滚打出来的人。
他口中的张总,自然就是奇玉坊的老板张福鸣,此刻张福鸣脸色难看,看了看那三个石料,道:“冯总,上次那事我其实……”
“哎,张总打住,上次咱们可是说好的,不能耍赖,当时可是有不少人作证呢,做生意嘛,最讲究的就是信用,既然答应了就要办到,总之东西我拿来了,不管是你亲自上眼还是找别的老师傅看,只要能从这里选出价值最高的石料,那就算我输,当然如果您不小心眼花走了眼,那就只能愿赌服输,将那块帝王绿料子让给我,你放心,你多少钱买的我多少钱收,不会让你吃亏的!”被称为冯总的中年人哈哈一笑,直接将张福鸣的话堵了回去。
后者脸色难看,但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张福鸣很恼火,可也没办法,这事情还怪他自己。上次他和这冯总还有另外几个搞翡翠的老板一起去了趟缅甸,弄回来几个石料,他运气好,结果买回来一个价值不菲,可以说是翡翠石料中品质最高的帝王绿石料,足足有一个西瓜大小,光是未加工的原料,就值六百多万,如果加工成戒面手镯,更是得翻一翻。
最重要的是,这种高品质的帝王绿翡翠数量稀少,留在店里,绝对可以成为镇店之宝,连带着店里的地位也会提升一个等级。
这种好东西,显然谁都眼红,那冯总就是一个。和张福鸣一样,冯总也是开珠宝玉石店的,而且主要业务就是在滨海,双方是竞争对手,这一次冯总眼红,于是就设了一个局,在酒桌上诱骗张福鸣下了这么一个赌局。
麻烦的是当时在酒桌上,可是有不少有身份地位的人,甚至还有几个衙内大少,这些人最喜欢热闹起哄,再加上当时张福鸣喝了不少酒,所以冲动之下就答应了这个赌局。事后反应过来也晚了,这冯总今天已经是上门来履行赌约了,如果不答应或者推脱耍赖,那他不光是得罪了这姓冯的,就是那天一帮见证人都不好交待,弄不好,自己在这圈子里的名声就臭了。
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人际关系,光杆司令是做不成生意的,所以这件事就算明知道是被姓冯的给算计了,但张福鸣也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
那块帝王绿翡翠石料张福鸣绝对不会转让,有了那块石料,等到做好首饰,再参加一些国内知名的珠宝翡翠展览,他的奇玉坊的知名度还会提高,可是他也知道,要从三块已经开了窗的石料里选择最有价值的一个,那也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
开窗,这是赌石界的一个术语,就是将原石切开一个小口子,可以看到里面的绿料为止,当然这是冰山一角,谁也不知道里面的玉料时多时少品质如何,就算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傅,都不敢百分百肯定哪个石料更好。
问题就是出在这里,姓冯的明显是精通此道,他并没有选择三个不开窗的石料看哪个里面有料,而是将三个都有翡翠的石料取来看哪个价值更高,这难度绝对是相当高的,因为判断有没有玉和判断玉的价值,压根就不是一个难度等级的,甚至这种判断更难。
可事已至此,张福鸣也没有别的退路,只能硬着头皮上去看了看三个石料。
开窗的位置以及切口,都是行家手段,从窗口里可以看到各自石料里的玉瓤,张福鸣取出专门用的手电,贴在开窗上研究了起来,虽然可以看出一些门道,但是不能确定的事情更多。
这件事关系重大,他看完之后,又叫了刚才给赵乐解石的那个老师傅过来一起研究,很明显,这个老师傅是奇玉坊资格最老,也最有经验的师傅,要不然,张福鸣也不会把姓冯的带到这里。
赵乐刚才正准备走,因为这突然出现的事情给耽搁了,他在一旁也大概看出这是要做什么,两帮人打赌,要看三个石料里的翡翠更值钱,就是这么简单。这一点,赵乐刚才就弄清楚了,只不过这事儿和他没关系,所以打算先回翡翠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