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经过一系列的事情,让他认清现实后,他觉得这个人找不到了,甚至可能过不了几年,自己都对付不了张之维。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来的如此猝不及防。
一眼眼的功夫,徒弟的就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张静清的神色有些复杂,蓦然觉得,天师之位,对他而言,或者真是一种桎梏。
“师父,您在想什么?”
张之维倒是不清楚张静清心中所想,他连忙从茶盘里拿出新的茶盏,为师父和师叔到上茶水,边倒边说:
“师父,师叔,我有感觉,这青玄的神魂不死法,我很快就能捣鼓出来,到时候一定先告诉你们!”
“哈哈哈……”张异大笑:“那我可等你的好消息,你最好把那青玄一念起符的法子也搞明白了,我可眼馋好久了。”
张静清则是考虑的更深远一些,道:“这法子流传开来,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法子的好坏,是人决定的,落在青玄那等人手里,是害人的邪法,但要是在师父和师叔手里,顶是造福一方的正法。”张之维说道。
而且,如今世道混沌,局势不稳,龙虎山这艘大船,还是您这个天师掌舵最为放心……这句话张之维没说,只在心里暗道。
虽说修道之人,看得开生死,但看得开是一回事,希望长辈安好也就是另一回事了,彼此之间不矛盾。
“倒也不必高看你师叔和我,都是凡夫俗子而已,”张静清嘱咐道:“不管你弄不弄的出来,你切记,这法子都不能随意外传。”
“师父,我记得了!”
张之维应道,随后他心念一动,炁息归位,不仅收起了天人合一的状态,黄玉般的肌肤,大星般刺眼的眼神也缓缓消退,神莹内敛。
“你小子还是这个样子最让人觉得顺眼。”
张异说完,看向张静清,道:“对了,师兄,这次袭击我们的人里,有天台宗的主持德宏,那个秃驴上次为了点捕风捉影的事,跑到咱们龙虎山闹事,我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是一个汉奸,我们要去天台宗要个说法吗?”
张静清眼神一凛,还没发话,张之维就抢先说道:“惹到我们龙虎山,哪能让他们有好果子吃,必须盘他,盘一盘那些秃驴的光头。”
“讨个公道就讨个公道,什么没好果子吃,还要盘他什么的?”张静清训斥道:“咱们是修道的出家人,不是黑社会
。”
“师父所言极是。”张之维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去天台宗讨公道?”
“不急,这种事急不得!”张静清道:“德宏当时广邀各大派上龙虎山,来而不往非礼也,那我这次也广邀各大派上天台宗一聚。”
张异大笑道:“他做初一,我们做十五,就该如此,把柄在手,倒要看看那群秃驴该如何应对。”
张静清却无半点喜色,摇头道:“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宁愿不要这种把柄,天台宗这种大派都出了这样的事,更何况那些小门小派,这是我神州之劫啊!”
“师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也在所难免,咱们能做的,也只有尽量把这些毒刺拔出来!”张之维说道。
“对,你说的对,只希望这种毒刺少一些!”
张静清点头,随后起身,来到真人殿里的八角红铜判桌前,拿起毛笔,开始写信。
既然要上门,自然得找几个圈内德高望重的大佬一起才行,正常而言,天师府出动,自然得邀请同是符箓三宗的灵宝派和上清宗,但这样一来,未免给人一种道教宗门联手逼宫佛门的感觉。
所以,综合考虑之下,张静清没有直接写信给另外两派的掌门,而是写给了三一门长,大盈仙人左若童。
左若童非他道教中人,自身又德高望重,江湖中人莫不信服,又他和自己出面,当不落口舌,占据大义。
至于这种得罪人的事,左若童会不会愿意做?张静清并不担心,虽左若童无意直接插足庙堂之事,但这种吃里扒外的汉奸行为,他还是不会姑息的。
见师父开始写信,张之维和张异也不做打扰,两人齐齐退出了真人殿,走出了大上清宫,迎面便撞上了走过来的兰姑。
见她脸上带走笑意,张异连忙问为何。
兰姑笑着告诉两人,走时在白仙姑留下的京观,以及里面的冷坛五猖被人触发了。
“这么快就找上门来!”张异冷笑道:“这些倭寇还真是沉不住气啊,情况如何?”
兰姑说道:“这种用白虎煞炼制成的猖将不受掌控,具体情况不知道,只是能模糊感应到它已经灰飞烟灭了。”
“死了?看来来的倭寇实力不低啊!”张异说道。
“死了正好,这种冷坛猖兵制作出来,本就是要死的,若它一直不死,那就麻烦了,我还得抽时间去一趟,将它收了!”
兰姑说道:“而且,我还在京观里下了一道尸毒和巫毒混合的咒杀之术,只要那猖将一灭,就会迅速发动,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先是京观,再是冷坛五猖,最后是巫毒咒杀,环环相扣,一环比一环狠,高啊,兰姑前辈!”
张之维竖起大拇指赞叹。
“那里那里,”兰姑笑道:“比起你娃儿的杀伐手段,我这个只能算是雕虫小技,而且有伤天和,若遭发现,少不了被人诟病。”
不伤共和就行……张之维笑道:“如此义事,谁敢在背后蛐蛐兰姑前辈,我大耳雷子抽他丫的!”
“那若是你师叔呢?”
“那我就只能大义灭亲了!”
兰姑闻言大笑起来。
“你小子,老子白疼你了!”张异大怒。
“没事的师叔,反正你也不敢惹兰姑前辈,用不到你身上的。”张之维继续扎心。
张异气急,作势要打他。
张之维赶紧开溜,顺着山道回府。
他打算尽快弄出圣人道,然后传授给师父和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