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维:“…………”
“师父,您没听怀义讲述咱们天师府百年前的风格吗?”长他小声嘀咕:“依我看,咱们龙虎山风气的源头,还在您身上啊!”
“附议!”张异深以为然的点头。
“附议!”就连一向严肃的易潜也点头道。
张怀义看了看张之维和两位师叔,又看了看沉着脸的师父,脖子一缩,终究没说出声,只是在心底附议了一声。
“一个二个,胡说八道什么?”
张静清瞪了一眼张之维,心里腹诽,这事先记着,以后再收拾你,到时候一飞剑给你送上天。
飞剑已经被他改良过了,再不会出现被张之维踩着在空中冲浪的场景,定能好好炮制他一顿。
张静清轻咳一声,道:“重振龙虎山风气一事,以后再议,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青云观的人救出来,再把那个叛徒给处理掉。”
张之维说道:“既然知道了青云观众人的下落,我们直接过去,我去把那个叛徒给灭了,你们去把青云观的同门给救了不就行了吗!”
“说的容易,但做起来却很难。”张静清摇头道:“那个叛徒不难对付,难的是救人。”
“根据怀义所说,对方有一个长满眼睛的纸人,能洞察极其细微的动静,即便是飞蛾振翅都逃不过它的法眼,这种纸扎的东西,不像法器,她能有一个,就可能有两个,三个……”
“即便怀义此行,已经消除了些许她的警惕心,但被发现的几率还是很高。”
“一旦被她发现,以青云观众人现在的状态,只怕是十死无生,咱们想要去救人,首先得考虑怎么屏蔽掉这东西!”
张之维目光闪烁了一下,没有说话,虽然他手段颇多,但没亲眼见过的东西,他也无法百分百确定。
若是他一个人,那自然是随便怎么样都无所谓,但这涉及到青云观十几个同门的安危,他没办法拿他们的生命做赌注,还是听师父和师叔们的意见吧。
“师兄说的这确实是个问题,”易潜看向张异:“老匹夫,你在符箓一道的本领比我高,能不能用个什么手段,把那纸人脑袋的监视给屏蔽了!?”
张异一脸凝重的摇头:“我没有办法,事实上,别说屏蔽对方的手段,现在的情况是,她把我们的手段给屏蔽了。”
“譬如怀义刚才说的混沌元命赤箓无用一事,扎纸人这东西,不管是谁扎,都应该归于旁门左道。”
“按理来说,混沌元命赤箓是能起作用的,但却偏偏没起作用,混沌元命赤箓这种高品符箓都难起作用,其他符箓就更不好说了。”
话到最后,他给
出总结:“这说明对方的符箓手段还在我之上,想靠符箓出奇制胜,只怕是班门弄斧,咱们得换个方式。”
易潜想了想说道:“我倒是想到一个方式,纸人这东西,再怎么邪乎,也是以炁运行,长的是法眼,不是肉眼。”
“既然如此,我们不用法,直接乔装打扮一番,以烧香拜神为由进入青云观,然后突然发难,你们觉得怎么样?”
张静清听完摇头道:“你忘了么?怀义说过,那军阀对青云观的人很客气,你们不会真以为他是对青云观客气吧?”
“他只怕早就被控制了,以对方所表现出来的谨慎,咱们的人只怕还没进城,就会被盘查,诸位不会相信自己的演技能瞒过守城的那些士兵吧?”
“论演技,我没有问题!”张异一脸笃定道。
张之维看了一眼张异:“如果师叔都没问题的话,那我也没问题。”
“我反正是不行!”易潜还是很有逼数的。
“你俩闭嘴!”张静清呵斥道,这两人什么德行,他这个做师兄的,做师父的,还能不知道?
张怀义也在暗暗的发出嘘声,张异师叔他不评价,但师兄的演技,那真是一言难尽,那天他就差点被气死。
“既然不行,师兄有何应对之策?”易潜说道。
张静清说道:“乔装打扮是下策,江湖事,江湖了,异人的事,自然也得用异人的手段来解决,既然符箓手段不好使,咱们换个手段便是。”
“据我所知,那个叛徒被废法箓之后,去学了法教的手段,她那个纸人头颅,只怕也是出自法教。”
“她精通咱们这边的手段,所以防备极深,我们却不精通她的法教手段,这是在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实非明智之举。”
“何不请个法教高手过来,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说完,张静清看向张异。
“论法教高手的话……”易潜呢喃了一句,也看向了张异。
师父和易潜师叔都看向张异师叔。
张之维和张怀义虽不明白情况,却也紧跟队形,跟着看了过去。
张异:“…………”
“都看我作甚,我又不会法教手段?”张异没好气道。
“我知道你不会,但兰姑会啊。”张静清道。
“对啊,你的老相好兰姑,可是元皇派这一代的门长,论法教手段,这天底下,有几个比她高的?何不请她出手?”易潜也说道。
元皇派……张之维心中一动,这个门派他没见过,但听过。
这是一个法教,所谓法教,其实就是巫道结合的门派,以巫教为根基,以道教为脉络而形成的宗教,这种法教又被称之为师教。
像张之维搞出的这个天通堂口,发展至今,便已超脱了普通堂口的范畴。
要说它是个堂口,已经不太对了,但要说它是道教,那也不对。
严格来说,它应该算是法教,一个极小型的法教。
这种法教有很多,其中最大的,当属梅山教、闾山教,元皇派这三门。
像那茅山叛徒蝙蝠法师,后来转修的便是梅山法术,至于这位天师府叛徒,修的是哪一教的法术,那就不太清楚了。
对于这些,张之维也不分在意,他在意的是易潜师叔口中,张异师叔的那个元皇派相好。
这里面有故事啊,要知道,正一教可是不禁婚嫁的,张异师叔虽然秉持着龙虎山的画风,长的不咋的,但也不像是取不上老婆的人。
此时,张异瞪着张静清:“我懂了,师兄,你是故意的对吧?以你的手段,你根本就不是没有办法对付那魔头,你单纯想拿我的事开涮!!”
张静清说道:“师弟,你误会了,是,我是有办法救出青云观的人,但我不能保证,绝对的万无一失,如果能请兰姑来出手,那便可万无一失了。”
“我不请,要请你自己请。”张异没好气道。
“我这天师可管不到法教,没这么大的面子请她过来,这事啊,依我看,还得你出马。”张静清说道。
“啊对对对,师兄说的对,”易潜一桶张异的胳膊:“师弟,这种情况下,你那点儿女私情就放一边吧,涉及分观十几条人命,你当大局为重啊!”
几人谈话间,张之维不发一言,他竖起耳朵,不放过一个细节。
张怀义更是如此,一双本来就大的耳朵,甚至都快竖到头顶了,看起来颇为滑稽,只不过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