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的询问。
高个汉子无根生皱眉道:“刘婆子刚才向我传递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戴眼镜的花姑娘连忙问。
无根生摇了摇头:“不太好的消息,兹事体大,再确认一下吧!”
说罢,他闭上眼睛,意识进入到一个纯白空间。
纯白空间的中心,枯坐着一个白衣黑裙的老妪。
老妪见到无根生进来,缓缓睁开眼,露出一双漆黑一片,没有一丁点眼白的眼睛,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无根生。
无根生倒也不怕那老妪恶鬼般的惊悚模样,把手一扬,笑着招呼道:
“婆婆好久不见,关于您刚才给我发的消息……”
刘婆子双手合在袖子里,保持着盘坐的姿势,沉声说道:
“‘掌门’,先前咱们门人里,一个叫苑金贵的小家伙来讯,说龙虎山小天师带人杀上了大王山,不仅要杀他,还要祸及他那无辜的妻儿,灭他满门以泄愤。”
“他联系我不是想我救他,也不想我为他报仇,而是让我把那小天师的暴行传出去,好让正邪两道瞧清楚他的嘴脸。”
无根生沉吟片刻,说道:“那他人呢?我好歹也是一个代掌门,门人有事,应该出手相救!”
“他已经死了!”刘婆子说道。
“那婆婆把他死前交代的消息传出去了吗?”
无根生明知故问,他知道刘婆子还没有传出去,因为他没收到。
不过,现在没传,不代表之后不会传,所以他出声试探一下。
“门人的遗愿,老婆子我自然要传,不过还没来得及,就发现大王山那里出了状况。”
刘婆子黑洞洞的眼睛看向无根生:“大王山那边的情况,‘掌门’应该心里有数吧?”
无根生点头:“去那里找高胡子喝过一次酒,知道些那里的情况,易守难攻,一般人拿不下来!”
刘婆子说道:“但今天,包括高胡子在内,那里的所有门人都死了,而且死亡时间相隔极短,有些甚至是同时死的,这说明,他们被人成片的屠戮了,再结合苑金贵传递过来的消息,老婆子怀疑,是天师府的牛鼻子,对我们全性出手了!”
无根生摇头道:“天师府正道魁首,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国现在内忧外患不断,以当代天师的深谋远虑,是不会贸然挑起事端的!”
刘婆子说道:“是与不是,一探便知,老婆子我已托人前去查看了,很快就有定数了!”
无根生点头,也不着急,就那么在盘坐在这片纯白空间中,与刘婆子相对而坐,他没再问刘婆子会不会传,因为刘婆子先前已经给了他回答。
“刚才提起那小天师的时候,掌门心绪有所波动,被老婆子感受到了,是否真像苑金贵之前所言,掌门和小天师关系匪浅?是八拜之交?”刘婆子问。
无根生摇头:“有些交情是真的,但八拜之交是假的!”
“老婆子原以为是苑金贵嚼舌根……”刘婆子凝视着无根生,鸡皮一般的皮肤皱起,道:
“你是‘全性掌门’,怎可以和正道中人来往?不可以有交情。”
“只是算个朋友罢了!”无根生沉声道:“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一厢情愿!”
“普通人可以有朋友,但你是‘全性掌门’,不能有朋友的。”
刘婆子一脸认真的看着无根生,语气严肃:“无论是本门的人,还是门外的人,都不能做朋友!”
无根生看了刘婆子一眼,虽然对方言语间很不客气,但他没有动怒,淡淡的说道:
“都是之前的事了。”
他只是解释了一句,没做出反对,也没做出承诺。
刘婆子看了认真看了无根生,没继续说这个,而是沉声说道:
“掌门,既然选择了做全性的掌门,就专心的做吧!”
说罢,闭上眼睛,没再说话。
无根生看着刘婆子,也没再说话。
他虽是全性代掌门,但与其他门派的掌门不同,全性的代掌门没多大权力,甚至不能对成员进行什么有力约束,并不存在明确的上下级之分。
剧情中,苑陶也曾训斥过龚庆,这也是为何刘婆子能训斥无根生的原因。
当然,对于这种训斥,无根生表现的不痛不痒,他本人也不在乎这些,刘婆子比他大这么多,说几句也无妨。
至于当全性掌门的好处
,那便是能以对赌的形式,对全性的某一个成员,或者所有人发号一次施令。
一旦代掌门用了这个能力,全性门人都要听从,但赌注是自己的生命。
如果行动失败,或者事后多数人对你的行动不满意,那就要收走你的生命。
如果满意的话,那就有再来一次对赌的权力。
正因为有这么一次发号施令的能力,所以全性掌门不得有私交,特别是和正道的人,不然要是被收买,发号一次错误的命令,岂不是能把全性一网打尽?
这也是为何剧情里,无根生与其他三十五贼结义,江湖上会说他自绝于全性的缘故,因为这种行为,也相当于背叛全性。
不过,当前无根生脑子里并无结义的想法。
他脑中回想起之前辽东之行的点点滴滴,以他的智慧,自然看得出来,自己和那小天师,其实不是一路人。
他们之所以会有交情,是基于辽东局势下的产物,若换一个环境,他们很难走到一起,迎鹤楼就是佐证。
…………
…………
此刻,大王山山寨,原本修建的壮观的寨子,已经变成了一片狼藉。
空气中弥漫着恶臭,到处都飘着黑烟,焦黑的地面上满是窟窿,以及倒伏的尸体。
突地,风声大作,一个道黑影,雨燕般掠过一重又一重山峦,轻盈的落到大王山的山头。
来人是一个带着斗笠,穿着打着布丁的破烂衣裳的大汉。
大汉摘下斗笠,朝下看去,他叫尹乘风,外号穿林燕子,出自“顺式门”,极其擅长身法和远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