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妙有’,是以森罗万象,头头安立。
讲求吾有一心,三观,万物皆由因缘而起,并无不变之理,此为观空;虽然万物皆空,却也都有其外相,外向不同,内里如一,此为观假;但是最终空与假,并无不同,此为观中。
简而言之,万物三观,归于一心,而三千世界,归于一心一念,这就是一念三千。
按照这一条道路,修行到了极致,就能够顿断三惑,圆证三智,这就是天台宗所追求的通天之路。
而此路的开创者,是天台初祖龙树菩萨。
不同于三一门,天台宗是切切实实能通天,其来历源远极深,自创立以来,又经过后世多名祖师不断完善,不仅在神州这边极具影响力,甚至传到了海外,在东瀛那边极具地位。
它与真言宗被称为平安二宗,后世又在东瀛演化出了日莲宗,这同样也是佛门大派,一直传承到了现在。
值得一提的是,东瀛那边,天台宗的本寺延历寺,道场就是比壑山,那里也是所谓的佛门圣地。
此外,天台宗除了比壑山之外,还有另一个道场——饭道山。
而饭道山除了天台宗的道场这一身份外,还是东瀛各派忍者的聚集地,他们会在那里聚集,交换情报,发布任务。
可以说,忍者流派出现的背后,与天台宗脱不了干系。
剧情里,比壑山忍者随军进入神州,一向不问世事的禅宗普陀三寺,突然就和正一各派联合起来,开启棉山大战,欲要覆灭比壑山忍众,或许也有清理门户的意思。
…………
天台宗大雄宝殿,香、花、油灯、幢、幡、宝盖,均罗列庄严,大殿中央供奉着三尊紫金大佛坐像,正中是释迦牟尼佛,左边是药师琉璃光如来,右边是阿弥陀佛,殿的两旁为十六尊者。
天台宗的方丈是德宏法师,头戴昆卢帽,身穿绯色罗袈裟,年约七十有余,眉毛高挑,颧骨高耸,道貌岸然,腰板挺直,有着很长的银白色胡须,但修剪的很得体,看起来是一个一丝不苟的人。
方丈正读着手里的密函:“龙虎山小天师,与全性妖人勾结,甚至和全性代掌门结拜为兄弟……”
念完密报,方丈看向大雄宝殿里的其他和尚们。
“诸位,如何看?”
一众和尚抬头,一个中年和尚开口道:“这只是谣言而已,不一定是真,而且,就算是真,这也是天师府家务事,佛道有别,我们不便插手,静观其变就好!”
“此言差矣!”一个老僧开口:“天师府是道教祖庭,正一之首,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整个正道的局势,如今世道混沌,动乱不堪,不能开这个头,不然人人效仿,岂不江湖大乱?”
“说的对,作为三教中道家的作为执牛耳者,怎能监守之盗?”又一个老和尚说道,“不管他有没有有与全性掌门结拜,他们之间关系匪浅是事实,而那小天师实力强大,盛名在外,追随者不少,若人人效仿,哪里还有正邪之分,应当严惩,以儆效尤!”
“说是这么说,但要想严惩他,只怕是不可能!”天台宗方丈德宏法师说道:“我与张静清认识已久,此人最是护短,那张之维是他授五雷法的亲传弟子,估计最后也就训斥几句了事。”
“训斥几句了事?”一老和尚喝道:“古话讲,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怎能如此敷衍,必须严惩,若张静清想要包庇,那得看其他三教九流的同道答不答应。”
德宏法师看向那个老和尚:“依师兄之见,应该如何严惩?”
老和尚眼眸低垂:“江湖上对勾结全性的正派弟子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德宏法师说道:“师兄的想法,我明白了,不过此事要成,还得上一次龙虎山商量着来,万万不能私下行事,不然矛盾就大了。”
老和尚点头,“这点我们还是懂的!”
…………
…………
不仅仅是青竹苑和天台宗,其他诸如佛门禅宗,道门上清派,灵宝派,神霄派,清微派都在讨论此事。
有些门派明哲保身,不参与其中。
有些则是站张之维这边。
还有些则是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想要落井下石。
小天师和全性掌门结拜的事,在异人界,就好像一粒石子,投入了本就不算平静的水面,更加波澜。
与此同时,经文声和法铃声交织,龙虎山大真人殿。
张静清须发皆张,一脸愤怒,眼里几乎喷出火来。
“混账东西,居然拿此事作文章,真是居心叵测,居心叵测啊!”
张异站在他的跟前,也是一脸的怒意:
“确实居心叵测,一夜之间,五湖四海都知道了,这很明显有暗中推手,想要陷害之维!”
张静清骂了几句,端了碗茶水喝干,才对着张异说道:
“如果只是陷害,我倒不至于生气,关键是这上面的信息,绝大部分都是真的,这事明着是针对之维,暗地里恐怕图谋更大!”
“师兄的意思是,之维和那个叫无根生的结拜也是真的?”张异问。
张静清沉吟片刻,道:“不太可能,虽然他在小事上经常犯浑,但这种涉及的立场的事情上,他还是分得清的!”
张异说道:“万一这小子头脑一热呢!”
这时,一个身穿紫色都灵法袍的老道士推门而进,是龙虎山正一观的主持易潜。
他手里拿着一封信笺,开口说道:
“师兄,刚才有一道金光自天边出现,飞往大上清宫,被我半道拦下,发现是一道符箓包裹着一封信,我打开一看,注意到落款人上写着全性代掌门无根生,至于裹挟信笺的符箓,若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失传已久的符箓之术,金遁流光!”
“全性代掌门……金遁流光……金光上人……没想到这手段居然被他修成了!”
张静清一听就知道了其跟脚。
不过,现在并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他问易潜:“信上说了些什么?”
易潜说道:“是一些他与之维那小子相识的细节,还说他们并没有结拜,这些谣言,都是一个叫长鸣野干的全性小喽啰胡编乱造的!”
说话间,易潜把信递给了张静清。
张静清结果一看,皱眉道:“只是一个全性小喽啰胡编乱造?编的这么准?是真瞎编,还是知道些什么?”
张异从张静清
手里劈手夺过信笺,阅读了一遍,道:
“从信上来看,这全性掌门都不知道辽东的事,既然如此,那个叫长鸣野干的全性小喽啰如何得知?只怕真是瞎编的,但他挺会编,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什么瞎猫碰上死耗子?这分明就是除恶未尽!”
易潜颇有些不满道:“之维这小子,平时下手不是挺狠的吗?怎么唯独这次手软了,就该把那迎鹤楼里的全性都杀了,如此一来,哪有这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