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还是有区别的,张之维与陆瑾同辈,赵汝浍可比张之维大了接近三轮,相当于张之维在陆瑾大院,一巴掌把陆瑾的父亲陆宣给打哭了。
光这么一想,张静清便觉得有些血气上涌。
刚得知他与白玉宫一见如故,白玉宫还愿意为他放弃法职做他的护道人,他还以为张之维在人际关系上有长进,还挺欣慰,知道对手很强,所以化敌为友,为己所用,结果转头就搞这一出。
但同时,张静清也不禁疑惑,自己这混账徒儿居然这么厉害?!
不动手就打得赵汝浍这个级别的高功一败涂地!
还有,魏文章嘴里说的大猴子又是什么东西,自己这个做师父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自家的狮子,被自家的老鼠给带坏了?一点东西也会藏着掖着了?
张静清脑中刚这么想,便听到魏文章询问道:
“天师,张之维役使的那猴子到底什么底细啊?那真是凶猛啊,很多同道猜是神将,是分身,白玉宫甚至猜那是类似三尸之类的东西,但都没个定数,您给个准信儿,这是你们龙虎山的什么绝招啊?怎么以前没见过?”
葛温则在一旁说道:“文章兄,怎可如此孟浪,天师,我们这也是好奇,不会涉及到什么龙虎山的秘密吧,若涉及到了,您知会一声,我们绝不再问!”
“对对对,规矩咱们都懂!”
两人一黑一白,一拉一扯,直接把张静清给架住了。
这要怎么回答,怎么就扯到龙虎山的秘密上去了?说来也可笑,他是张之维最亲近的人,本不应该这么藏着掖着,但他却连那猴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前后几件事相加,张静清真有些生气了。
恰逢这时,门外脚步声响起,抬眼一看,是张守成带着赵汝浍进殿了。
张静
清收敛情绪,脸上露出一丝歉意,连忙上前,抱手说道:
“赵道友,先前事出紧急,多有得罪,还望莫怪!”
赵汝浍沉着脸,但还是抱了抱手,道了一句拜见天师!
张守成说道:“师兄,我已经和赵道兄解释清楚了,这事严格来说就是一个误会,赵道兄在法职考核上失利,意识混沌,一睁眼就看到关元帅出现,这才下意识出声!”
“既是误会,解开就好,来,我让膳房安排几个小菜,大家喝一杯,好好聊聊江湖近况,最近局势不太好,外有列强环视,内有全性蠢蠢欲动,赵道友你经常前往各地施粥布善,想必了解颇深,给大家讲讲!”
张静清笑道,其实,龙虎山有自己的情报部门,也与江湖小栈关系很好,消息上的事自然用不上赵汝浍说。
他这是在给赵汝浍台阶下,毕竟直接邀赵汝浍吃饭,未免太生硬了一点,有这事做缓冲,大家面上都好过。
作为道门天师,自然不是光打打杀杀强就行,还得统筹整个正一各派的关系,打了一巴掌,那就得给一个甜枣。
“天师客气了!”
赵汝浍脸色好看了点:“我非是小肚鸡肠之人,先前那点事,自是不会耿耿于怀,但我有一事相当费解,还请天师解惑?”
“你讲!”张静清道。
“之前考核,我与令徒张之维斗法,曾有一魔猿现世,端的是恐怖,输也要输个明白,我想问问,这究竟是个什么手段?”赵汝浍问。
与张之维的交手中,金光咒和绛宮雷他都认识,最后败在这两招之下,他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对方手段高强,这没什么可说的。
但那青头白身的巨猿,他却是毫无头绪,一见面就被斩去一臂,那狰狞的尖牙,暴戾十足的眸子,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不弄清楚,心有不甘。
三个人的问题都在巨猿身上,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张静清。
张静清顿时一滞,自己知道个屁,你们好歹还见过,自己见到没见过。
张静清正要说自己也不知道。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破锣嗓一般的喊声。
“师兄,大事不好了!”
殿内几人看向门外,就见张异带着张之维红红火火的闯了进来。
大殿的门本来就是开着的,只不过是一面开一面关。
但拖着大块头张之维进来的张异,觉得门有些碍眼,竟一脚把另一边关着的大门踹开。
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张静清额角的青筋凸成一个“井”字。
这一天天的,小的没个体统,老的也这德性,龙虎山的风气怎么就成这样了?
见到张之维这个正主到来,葛温和魏文章对视一眼不说话。
张守成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
赵汝浍则是臊眉耸眼,之前败的这么惨,现在见到这小辈,面上有些挂不住,难堪啊!
而这,被张静清察觉到了,有些人,表面说着不碍事,但心里却不一定这么想,有些事,也不是训斥几句就能算了的。
张静清心里这般想,再一看张之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张异这老匹夫扯着张之维过来说大事不好了,只怕是这孽徒又惹了什么事,为避免被气到,我先把气给出了。
“孽徒,你瞧你做的什么事,还敢来见为师!”
张静清一拂衣袖,张嘴叱骂,而后拿手一指,挂在大殿柱子上的一柄七星法剑,化作一道紫青交缠的光彩,飞到张静清的手里。
“天雷隐隐,地雷轰轰,龙雷卷水,水雷波翻,社令火雷,霹雳交横!”
张静清舌绽春雷,画出一张飞剑诛魔符,又拿出一沓六丁六甲护身符,贴在七星法剑上。
霎时间,手中七星法剑兀自颤抖,剑身交织出流转的神光,神光蔓延化作一柄三米多长的古朴大剑,透着沉沉的威势,而后扬锋而起,化作一道神光卷向张之维。
被师叔拽着的张之维,刚左脚踏入大殿,就看见大殿上,张静清须发怒张,眼里几乎喷出火来,手上悬停着的一
柄巨剑朝着他奔逝而来。
张之维:“…………”
您这是干嘛?我哪里惹到您了?张之维看了眼迈进殿门的左脚,刚要撤回去开溜,就被那大剑上迸发的神光给卷了进去。
“卧……”
“槽”字还没出口,“嗖”的一声,大剑宛如绽裂的神雷,带着张之维徜徉而去,一个猛子扎进云团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