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世界之中,张之维行至一半,他又莫名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仿佛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正注视着他。
他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这种被窥视却无法找不到窥视目标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张之维很不适应。
自打他踏足修行之路,成为异人后,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出现。
他施展妄破神眼,抬头看天,天上没有星空,只有一片铁幕一般的黑雾,什么都没发现,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却是没有消失。
驻足片刻,张之维自语:“事有轻重缓急,等我把乾位上的家伙解决掉后,再来让你知道,什么叫屎可以乱吃,眼不能乱看!”
说罢,张之维继续朝乾位而去。
…………
…………
与此同时,八旗拱龙炁局外。
“汪汪汪……”
雪橇犬们突然狂吠叫起来,猫狗对一些未知的东西,都有一种很强的感知力,它们虽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却感应到了不详。
雪橇上,善耆和他带的那些八旗子弟,本来正在说话,也都突然不出声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读书时,闹哄哄的教室,突然间就诡异的静默了下来。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他们感觉到了恐怖,不是那种吓你一跳的恐怖,而是从心底最深处,往外幽幽冒着寒气的恐怖。
“呜呜呜……”
寒风呼呼的吹。
善耆感觉很不安,隐约的,好像有什么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莫名的,他觉得自己先前做了一个很愚蠢的决定。
或许,先前该直接走的。
善耆环顾四周,突然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长白山上空浓稠的夜色,被一股更为阴沉的黑暗所笼罩,天空变的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镜中涌动着就黑雾和雷霆,一个巨大的金色人影矗立在里面。
其他人都没注意到上空的场景,只有善耆注意到了,他确信空中的那个金色的人影是冲着他来的。
金色的人影对着镜子伸出了金色的大手,像是要从镜子里踏出来一样。
“是他,那个叫张之维的臭牛鼻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会通幽?”
这个场面,莫名熟悉,之前在内景经历过一次,不过,那时候是他去杀对方,现在风水轮流转了。
“咔咔咔!”
镜面般的天空,如水波那样颤动,金光破碎,雷霆喷射。那恐怖的金色人影,就要跨越精神世界和物质世界的边界降临了。
本来就很大的风雪,变得更大了,狂风裹挟着闪电,这一刻,即便是除善耆外的其他人,也都感受到了,一个个惊叫起来。
“阿玛,这是什么?”善耆的儿子大惊失色,声音有些颤抖,他仿佛看到了地狱之门在头上打开。
伴随着那只手的探出,刺目的金光射了出来,仿佛是成吨的熔岩从地狱中汹涌而出,一个身形极其高大的男人,带着一圈金光,好似陨石落地,直奔他们而来。
这是我命中克星,不可力敌,赶紧逃!
若是面对其他存在,不管是谁,凭借着超强的命格,善耆都敢去碰一碰,但此人是他费了很大劲卜算出来的死敌,他不并去想与之决一死战,所以只能逃命了。
为了增大逃走的概率,他没有带走那些后辈子嗣,而是使用六爻金钱,施展了一个巽字风属性法术,让自己身轻如燕,而后迅速朝远方跑去。
他当年为了在辽东站稳脚步,可以把幼女送给老色魔川岛,现在为了生命安全,丢下那些后辈子嗣实在太正常不过。
善耆的儿子看着善耆乘风而去,顿时就楞住了。
紧接着,他便看到,空中那个金色人影快速逼近,一双大星般凶悍的双眼,瞬间就压到了他的近前,金光弥漫,一冲而过。
“噗嗤!”
血雨瓢泼,雪橇上的几人,竟一个照面,就被金光撞碎,尸骨无存。
粗暴的碾碎几人后,张之维直奔善耆而去。
他一眼就认出,
这家伙就是之前在内景中袭击他的人,前朝的铁帽子王,善耆。
感受到背后如有滚滚雷霆逼近,善耆心里恐慌沸腾,咽了一口唾沫,下意扔出六枚大钱。
察觉到主人的心愿,六枚大钱使出了防御性的术法,身后猛的出现了一个盾牌。
但即便是如此,他还是觉得眼前一黑,像是被重型卡车撞到似的,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老远。
但诡异的是,即便承受了张之维如此重的一击,善耆却没受什么伤,几个翻滚卸力,脸色难看的看着张之维,道:
“我们之间也许是有什么误会……”
刚才我出手的时候,这家伙身上冒出了一缕紫气,挡住了我的攻击,应该是命格的力量……张之维心道,他浑身泛着金光,缓步而至,同时也在用妄破神眼观察善耆。
旋即,他便看见,善耆的命魂和地魂羸弱,唯独天魂极其的庞大,周身环绕着一股贵不可言的紫气,但却很斑驳,就好像是很多不同的人拼凑起来的一样。
“先前你在内景中对我出手的时候,怎么不说是误会?”张之维道。
善耆讪笑道:“不打不相识嘛,我们都是中国人,不必打打杀杀,可以坐下来把酒言欢,若有什么恩怨,解开就好了!”
话没说完,张之维身形一闪,蓦地压在了他的眼前。
“我刚才撞死的那人,好像喊你阿玛对吧,这也能把酒言欢,你要不要先自罚三杯试试!”
说话间,张之维伸出了手,打算掐着善耆的脖子,将其捏起来。
他并没有一上来就下死手,从“国师”那里,他知道了这家伙有些手段,手里至少有两门非同一般的术法。
对于这两门术法,张之维倒不是多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术法背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