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想?你还挺能耐,丢下孩子自己跑了,一夜未归,回来了,身上还熏了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个富贵温柔香的被褥里面爬出来的?”
阿辞心中一紧,熏香?
红山茶的花香?
阿寻抬头看着阿辞,眼中是询问,是委屈。但最终又默默地低下了头,捏紧了阿辞的衣袖。
“随你怎么说。”
阿辞不想理睬他,现如今她灵力微弱,多说句话,多喘口气都觉得费劲。
李盛年微微讶异,她今日一改常态,非但没有和他顶嘴居然还如此无所谓的样子,还有这一副失魂落魄,像是被女鬼吸干了血气似的。
他大步上前就拉住她的手臂,阿辞吃疼地皱起了眉:“作甚?”
“你灵力怎的如此虚弱?”李盛年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了一跳。
阿辞挣开他的手,“李大人,你我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用不着你提醒我。我的灵力低微帮不上大人的忙,所以,大人还是放我这个灵力低微的小妖离开吧。”
说罢间,“阿寻,走,小辞哥今儿带你去看铺子去。”
只留李盛年一人在原地。
阿辞走在街上,阿寻走在她旁边,“小辞哥,我以后会很强大,我以后一定可以保护你。”
阿辞被小孩的话逗笑了,“你连妖骨都没长好的小子,怎么保护我?”
阿寻神色有些讶异,“真的?反正只要是惹小辞哥不高兴的人我都会帮您出气的。”
阿辞没有将小孩子的这些话放在心上,就当作玩笑话听听,可是这些话听着心中确实开心了很多。
阿辞不喜欢吃甜的,可是阿寻正巧是一个喜爱吃甜食的年纪,她也不是一个抠门的人,能买的她也会为阿寻做到。
阿寻会快快乐乐长大,成为最幸福的小孩,忘记掉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谢谢小辞哥,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成为家人。”
阿辞一笑,笑容之中带着几分失意,“那以后找到你的家人了,你的家人对你也很好,你是否也会和我在一起?”
阿寻举着糖葫芦,神情认真,仿若宣誓:“会的。”
小孩子的话又有几分可真呢?
不过,只要她还在阿寻身边,阿寻就要快乐,如果以后真的会出现那个阿寻的家人,如果对阿寻不好,她拼尽全力也会将阿寻带走。
“小辞哥,咱们看店铺,是要卖什么?”
阿辞想了想,她在这条街上看过去,基本上什么东西都有得卖,她要是去开一个和那些人一样的店铺,或许会被整条街的人孤立,可是思来想去,却不知道卖些什么?
阿辞一时间还真是没有想到。
“阿辞?”
阿辞一听熟悉的声音,一顿,才不到两个时辰,就又遇到了。
槐序笑盈盈地从店铺里面走出来,看到阿辞旁边的阿寻时,有些惊喜,“这是你儿子么?”
阿辞刚想说不是,阿寻就抢先一步说道:“是,这位叔叔好。”
槐序明显一愣。
或许是从未有人这么喊他吧,这个年纪算不得叔叔,但是也好,这样一来,自己也会少去许多麻烦。
槐序耐心温柔地在阿寻面前蹲下,轻轻抚摸着阿寻的脸,“小朋友,你娘亲呢?”
阿寻手中拿着糖葫芦,笑容甜甜,可是说出的话却是让人心惊:“死了。”
阿辞也是明显一愣,槐序笑容缓缓收敛,眼眸之中是对无意冒犯的尴尬。
“没事的,小孩子口无遮拦。”
槐序站起身来,“阿辞,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阿辞轻轻扬笑:“没事。”
随后间,她注意到槐序是从店铺之中出来的,然后问道:“这店是你开的么?”
阿辞看了看,是个书画店,店内的客人三三两两,和旁边的那些酒馆,布装相比这生意着实是凄惨了些。
槐序一笑:“嗯。不知道阿辞愿意进来看看么?”
阿辞不想去,刚想说出几句推辞的话,身后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阿辞!阿寻!”
阿寻回头,“桑哥哥。”
赵扶桑?
他怎么也来这青阳城了?莫非青阳城也属于辛衙所管辖?
辛衙所的实力何时可以管辖青阳城了?
她回头就看到赵扶桑笑容满面地朝着她跑来。
一跑近,就直接将自己搂进他的怀中。
阿辞被这突如其来的搂紧差点喘不过气来,她拍着赵扶桑的臂膀,让其撒开。
“阿辞,我可想死你了。”
终于松开后,阿辞喘着气,对于赵扶桑来此有些许的不解,还有刚刚差点喘不过气来的微微怒意:“你来这儿干嘛?”
赵扶桑将令牌给阿辞看,“自然是来查案的了。”
结果就没再放下了,阿辞一愣,开始不解,“你这是作甚?”
谁知,一旁默默地看着一切的槐序倒是轻轻一笑,“原来是衙官,失敬失敬。”
阿辞一看,还真是,以前都是小小的木牌,现在换成了铜牌了,从一个小小捕快,变成了能够掌管一个小队的衙官。
赵扶桑面上是骄傲,恨不得把真身的尾巴甩到天上去。
他这是......求表扬?
乌瑰都没有他这么........
乌瑰?
还真是形成了习惯。
以后还有的时候再收几个。
阿辞一笑:“厉害。”
赵扶桑乐呵呵的,十分好哄。
他看向旁边的温柔男子,明显一愣:“这位是......”
“他是槐序。”阿辞看着槐序介绍赵扶桑,“这是赵扶桑。”
赵扶桑抱拳行礼,“见过槐序公子。”
槐序也是自来熟的性格,或者说他这样的性子,不管是对任何人都会这样,不会让别人感觉到不自在,也会让别人感受到他的随和。
“衙官不必唤我公子,直接唤我槐序即可。”
赵扶桑一笑:“我叫赵扶桑,你怎么叫都成。”
之后赵扶桑再次蹲下身来,“小阿寻,有没有想桑哥哥?”
阿寻点点头,“想了,我和爹爹都想了。”
赵扶桑一听,脸镀上红晕而且越来越红。
他小心翼翼地望着阿辞,而此时的阿辞却正在和槐序说着话。
阿辞和槐序说话时,眼底温柔流转,嘴角的笑意浅浅,面色柔和。
阿辞好像对这个人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