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狐狸脸显然是慌了。
李盛年继续开口:“那,那些人呢?”
狐狸脸开始慌乱,震惊惶恐,低眸的一刹那,就见李盛年轻轻抬手一根短小的被淬满剧毒的冰箭就直接穿透了那个人的四肢。
狐狸脸哀嚎痛苦大叫着,“大人.....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小人...小人什么都说,都说!”
李盛年往身后微微一靠,宽厚的手掌心半空停滞着一根冰箭。
他正‘耐心’地听着狐狸脸说着:“他们....他们全都死在了墓地里!”
阿辞显然已经知道了结果,但是还是想要去看李盛年的反应。
“死了?”
他的声音低沉,尾音的反问语气微微上扬,他眸光深邃暗翳无比,正冷冷地凝视着狐狸脸。
狐狸脸愣是被吓昏了过去。
李盛年站起来的时候,阿辞也悠悠站起,她神色佯装着震惊,佯装好奇地问道:“大人,昨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李盛年扫了眼赵扶桑,随即就对阿辞说道:“现在要去墓地,你,跟我去。”
“小人能为大人做什么呢?我还是乖乖地呆在这里,等候二位大人回来吧。”
阿左这个时候上前,说道:“先生,大人不喜将话说第二遍。”
赵扶桑一脸不满地盯着李盛年,随即,拉过阿辞,就对李盛年说道:“李大人,现在阿辞由我保护,不必麻烦你了。”
李盛年嘴角微微抽动:“那最好不过。”
话毕,他扬长而去。
阿辞和赵扶桑跟在身后,等到出内院之时,她回首就看见阿左动用术法将狐狸脸弄消失了。
是杀了?毁尸灭迹了?
她心中不禁对于李盛年的手段而感到胆寒。
这李盛年还真是说杀就杀,那岂不是后面自己还是要夹着尾巴小心翼翼地不要暴露自己。
不然,自己现在的这副样子,不仅会被他嘲笑,可能还会被他轻而易举地给捏死。
阿辞一人跟在后面,看着一前一后走着的两人。
乌瑰飘在她身旁,问道:“两人都长得不错,而且家世也是极好的,如果有一天你要选择了,你会选择哪一个?”
阿辞扭头略带着疑惑的神情看着乌瑰。
她没有想到乌瑰竟然会问出这样倒反天罡的问题。
真的有病。
乌瑰则是看到了阿辞面容上表达着的显而易见的情绪:你是不是有病?
他闭上了嘴,但还是好奇心战胜了所有的恐惧:
“真的,你看,不管后来你看上谁了,他们都将有可能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阿辞手中燃着的火光,以及接近火光的自己的真身。
他兀自消失。
阿辞收回那术法,默默地跟在两人身后。
白天的墓地一切如常,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阿辞看了眼周围。
幸好,那些人处理地还算好。
李盛年和赵扶桑先后查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
可是等到他们抬头时,就看到阿辞坐在树荫下,双手抱着双膝,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静静地看着他们。
李盛年莫名开始头痛,他抬手勾了勾。
“我?”阿辞在心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他又要作甚?
赵扶桑看着李盛年将阿辞叫去,赶忙上前。
阿辞问道:“大人何事?”
“你看上去很是悠闲啊?”
阿辞连忙笑着:“哪有?我也有在调查。”
“那你查出什么了?”
阿辞从布包里面拿出那些红土。
李盛年看见后,眸色一亮,好似已经有了答案和计划,接着他便说道:“回去。”
赵扶桑一时间有些疑惑,看了看了李盛年,又看了看阿辞。
就看见李盛年自己进了那个墓室之中,阿辞看了眼赵扶桑,示意他跟上。
看到两人一前一后进去之后,阿辞默默撇嘴,拍了拍手,扭身之时,就看到那竹林墓地之中一个人正盯着自己。
那是一个脏兮兮的少年孩童,一身白衣孝服上沾满了血色,发丝凌乱,稚嫩的脸庞青紫,眼眸如同受伤的小鹿。
下一秒,他便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跑进了竹林深处。
他是谁?
一个小孩子怎么会在这儿?
阿辞来不及细想,直接追了上去。
竹林密密,青翠一片,周围弥漫着的瘴气一层层向她涌来。
“你....你是谁?你.....你不要过来......”
她站定,在白色瘴气之中,少年孩童举着一把匕首,那匕首被他缠在手上,那眼眸充满着戒备之色,好像下一秒他就会向阿辞扑来。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
少年孩童听到声音后,一愣,随后喃喃道:“你是.....阿辞?”
阿辞心底不免一颤。
“你...说什么?”
“你是那天杀了那些阴司的人。”
阿辞的疑惑和震惊更深了。
“你到底是谁?”她的眸色逐渐深沉,垂在身侧的手心缓缓聚力。
她已经开始戒备了,可是那少年孩童却放下了手中的匕首,他眼眸之中好像盈满了无助的泪水,那漆黑深邃的桃花眸,湿漉漉地,轻轻一眨,那眼泪就会倾泻而出。
“救救我。”
阿辞身躯一僵,在很久之前,她好像也说过这句话她以为此生永远都不会说出的话。
那是一个热闹的上元节,灯火葳蕤,祈福天灯如同夜空之中的漫漫星河,她被折磨只剩下一口气,在乞丐之中被打,随后奄奄一息之时,她颤颤巍巍地向路人伸出手来,拼尽最后的力气,说了这句。
“救救我。”
可是........
无一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