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做梦都梦到那样恐怖的场景。
她坐那儿醒了片刻神,拿帕子擦了擦手心的汗,梦里她着实是吓的不轻。
环顾了一圈屋子。
屋里其他人正睡得香。
因地方不够,正殿这里如今摆了十多张床铺,专供人休息。
除了伤者还有那些照顾她们的宫女。
偏殿里虽然就住着秋水宫的几个宫女,但也是拥挤了一点。
像是菊朵儿便坐在角落里趴茶几上睡得正香,陆有容也不去叫她,自个儿端了铜盆往门口走,想出去找个地儿把水给倒了。
结果她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出手,那门倒自个儿开了。
陆有容一愣,手里的盆一晃,那水差点晃出来,泼来人一身。
大白天的,门口站着两个男人,把陆有容看傻了。
这里许久没有男人来了。
里里外外住的都是受伤的宫女,天气火气加上伤口的关系,大多数人都衣着不整,这儿露一块那儿搭一块的,万万不能让男人瞧见。
现在这里也只有医女按时会过来,太医们除了第一日外,再无人露面,也就是常垚今日来了一回。
这两人什么来头?
陆有容第一眼便落到了前头那一位身上。
她虽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人富贵与否还是能分辨的。这一位虽然年纪不小的模样,但从头到脚透着贵气,撇开那身装束不谈,从头到脚的气质便是不同寻常。
这样的人会是谁,陆有容竟有些不敢往下想。
她低下头去,拿眼光的余光瞟另一位。
那一位陆有容瞧得出来,是宫里太监的装束。
一个随身带着小太监的男人,怎么跑进殿来了?
陆有容的脑子飞快地转着,想给这男人安一个合理的身份。
王公贵族是不会到这里来的。
这里离太医院最近,住的又都是伤员,来人是太医的可能较大。
她听说太医院里有打杂的小太监,平日里也会跟着医官出来方便伺候。
虽然这人没穿官服,但见常垚,他也不穿官服。
只不过这太医未免长得也太好一些。
自打见了常垚后,陆有容便以为宫里再无人能出其右,不料又能见到个跟常垚一般无二不拘小节的。
能在宫里穿着常服的太医,定是在太医院地位不一般,再看这位的年纪,那肯定是老资历了。
刚才那一照面她没仔细看,但只凭那模糊的一眼她也能隐约感到,这人年轻时的容貌应该跟常垚不相上下。
难不成这位也是常家人?
这皇宫究竟怎么了,怎么美貌“佳人”竟养在太医院了?
陆有容一下子便想歪了。
她想到了那个熟又不熟的宋倾墨。
不近女色,更是传闻断袖之癖。
他那个皇帝哥哥也好不到哪去。
皇帝子嗣不多,又听菊朵儿说皇帝并不流连后宫,说起来倒是个不好色的,还是从年轻的时候就不好色,做太子的时候,就这样。
陆有容从前没有细想,可一连见了两位这样的男人出入宫廷,便由不得她不多想。
这皇弟不近女色,皇兄也不好色,会不会都对男子有那么点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