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宋倾墨会怎么对她。
陆有容忍不住骂出了声:“都怪宋倾墨那个狗东西,要不是他扮什么魁首,哪会有这些麻烦。”
宋倾墨正在养心殿里帮着皇上批折子呢。
莫名其妙地就打了个喷嚏。
大总管张德贵一听这动静赶紧过来侍候着,又是让人换热茶又是拿衣裳的,生怕把这位金贵的辰王给冻着了。
辰王可是皇上的宝贝疙瘩,皇上立马关切道:“阿墨是风寒了?”然后马上就对张德贵道:“传太医。”
宋倾墨摆手:“不用,没风寒,继续吧。”
随即挥挥手让人退下去,吸了口气顺了顺鼻子继续批奏折。
宋倾墨跟皇上这一忙就又忙了几个时辰,连晚膳都没用多少。
一直到戌时张德贵才敢猫着腰过来,小声提醒道:“皇上,辰王歇会儿吧。”
天没亮就起,除了中间用膳的时间,陛下跟辰王都在忙政务,再不歇息铁打的身子也会受不了。
皇帝没理会他,依旧提笔把剩下的最后一行朱批写完,这才搁笔停住。
宋倾墨接过张德贵手里的茶蛊喝了口茶,皇上起身在殿里活动活动筋骨。
坐了一整天确实腰酸腿疼,皇帝面上不显,心里也着实不太好受。
张德贵一脸殷勤地跟在后头,不停地向外边候着的当值太监使眼色。
那太监心领神会,赶紧退了下去。
张德贵小声道:“陛下今日要住在哪个宫里?”
皇上自然是明白张德贵的意思。
他后宫的人大多容颜娇美性情柔顺,不管背地里是个什么样子,在他面前基本都一个样儿。
犹豫半天,皇上道:“谁那也不去,朕累了,需要自己好好休息休息。”
“皇上……”张德贵有些为难了,“要不再找秦美人过来说说话解解闷儿?”
皇帝微愣,忽然有些想不起来秦美人是谁。
在外面那些人特别是皇宫嫔妃的心里,秦美人是几个月里得了皇帝两三次青眼的红人。
可在皇帝自己心里,一个月才见一次的女人,根本让他记不住是圆是扁。
秦美人,远没有众人想的那般受宠。
他心里不由浮起一丝淡笑,看来他身边的人真的很怕他不去后宫。
古往今来忠臣多有谏主勤于政事莫贪恋美色。到他这里倒了个个儿,反倒见天的有人来劝说,让他多往后宫跑,生怕他一两个月不去,像是要把女人都给忘了似的。
其实那些女人什么样儿,皇帝都记得。她们每个人都有至少两张面孔,或许还不止。
在他面前是一张,私下里在自己宫里另有一张,在旁的嫔妃面前又有一张抑或是两张三张。
每一个入宫的女子在进入宫门前,都为自己准备了几副面具,唯有戴着这些面具,她们才能在这深宫之中活下去。
皇帝知道她们的不易,从不轻易寻求面具下的那张真容。
她们都是家里落在宫里的一枚棋子,每一个人都和朝堂上的风云诡秘脱不开干系。
每个人从入宫之初便已带着目的,自然不会轻易以真面目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