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方寸鞭子空中甩动,破空声响彻陆有容耳畔。
陆有容没有半分惊惧的模样,神色不变的看着刘方寸。
“大人省点力气,有什么问便是,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实话实说绝不扯谎绕弯。”
刘方寸怀疑的看着陆有容:“真的。”
“我怕疼,不想挨鞭子。”
“女贼还怕疼?”
刘方寸一副瞧不起的模样:“果然,女人就是不行,当贼都是个没胆的怂货。”
陆有容问道:“大人口中的女贼,是否会武功?”
刘方寸怒瞪陆有容:“你自己会不会武功你自己不清楚吗?你不会武功为何会那么难抓,你是在故意挑衅我吗?”
“大人口中的女贼怕不怕疼我不清楚,我是肯定怕疼的,毕竟我自小深居简出,是个娇生惯养的闺中小姐,没吃过苦,更没挨过鞭刑,也不会武功。”
陆有容见刘方寸要扬鞭子,快语道:“大人不信可以查看我的虎口处跟手指各处,如果常年练武定是有茧子的。”
刘方寸手持长鞭在半空停下,对一旁狱卒使了个眼色。
狱卒立马上前仔细查看。
“大人,手上皮肤细腻白皙,别说是练武的,就连轻来轻去的活怕是都没做过。”
“是啊大人,这手,真白,可滑溜了。”
陆有容紧紧咬着牙根,杀人般的眸光扫向两个狱卒。
其中一个狱卒让她盯的发虚:“这不是查看一下,不小心摸到你手的。”
另一个狱卒无所谓道:“不就是被摸了一下,我们哥俩不说出去不就行了,不过听说大家闺秀,别说被摸摸小手,就是被男人看到脚丫子,都得含羞自杀,是不是真的?”
刘方寸蹙眉:“大家闺秀?”
狱卒道:“是啊大人,这小娘们一看就不是普通百姓家的姑娘,定是富贵养着的,而且她身上都是香的,这种香味我知道,是世族贵女每日用在衣服上的熏香,可讲究了,我家婆娘以前就是大府门第伺候小姐的下人,这玩意细,烦琐,还贵的很。”
说着,狱卒凑近陆有容,又嗅了嗅,咧着臭嘴道:“真香。”
陆有容用看死人的眼神盯着狱卒:“你会死的很难看。”
“哎哟,别以为我不知道,像你们这种富贵人家的小姐,名声比什么都重要,没了名声就是没了命,你敢告诉你家里吗?即便你不告诉你家里你被我这种外男接触了,就是你被抓到了大牢还受了审讯这点,你家里怕都会以你为耻。”
狱卒朝刘方寸笑眯眯道:“大人放心审问,这些我懂,我那婆娘跟我说过许多,这小娘们家里就算再横再能耐,为了家族名声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刘方寸自然明白狱卒说的意思。
在牢狱受审过的女子,清白自是没了,牢狱里都是大男人,受审过程中触碰难免,用刑后衣衫破损难免。
若是家中不受宠的,为了维护家族名誉,多数会被逼死。
即便是家里疼爱,也就长伴青灯古佛了此残生,或是降低标准,找一个乡下大户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