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盛京城里,给达官显贵才会有这么多山头,看护庄子的管事,也都是一处一个管事,各管各的,哪有一下子管这么多。
陆有容好奇道:“我们家是替盛京的哪位大人物看管这么多地方?”
“俺们主家可不是谁家的管事,这些地方都是俺们主家自己的,还有盛京城西郊的马场。”
徐二娘意有所指道:“您回来过的日子,绝不会比那户部侍郎府差,您不用担心。”
“我今日路过了那马场,大,特别大,马也不便宜,好马不便宜。”
陆有容听的有点愣怔。
陆宝珍第一次来陆府认亲时,虽不是穿金戴银,但衣服都是布料上等的新衣,纤纤玉手肤色白皙细腻,琴棋书画虽不精,但是读书识字过的,一看就是没吃过苦受过累的。
也就是陆侍郎跟陆夫人被愧疚冲晕了头脑,才会信了陆宝珍的话。
再加上原主是个蠢的,明明发现陆宝珍跟刘闲玉苟且,还是要硬着头皮嫁了,舍不得富贵,害怕回到乡下过苦日子。
她原以为最多是个有一些田产的小地主,吃喝不愁富养女,还寻一门好人家。
万万没想到,这就是黄金顶配土地头子。
陆有容到孙二娘家里,用水擦了擦衣裳,也不等衣衫干透,就被孙二娘急不可耐的带去见主家了。
主家住在山下的宅子里。
白墙碧瓦绿树环绕,看着朴素陈旧,细节里却处处彰显着主家的品位。
陆有容路过之处,皆燃着灯火,处处通明。
“一定是主家知道您回来了,命人把灯都点上,把您到家后的每一步陆都照的亮亮堂堂的。”
“我就送您到这了。”
徐二娘把陆有容带到了主院外,主院外已有丫鬟迎接。
“我是伺候老夫人的贴身丫鬟,我叫碧春,您里面请。”
客厅的主座上,端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夫人,见她进门,迟迟未发言语,似是看她看的出了神,半晌才缓缓道:“我是你外祖母。”
陆有容行礼道:“陆有容见过外祖母。”
“陆有容,有容,只有容身去,幽山自灌园,巧来巧去,你竟然随了你母族的姓,也好,也好。”
“外祖母,我爹姓什么?我需要改成我爹的姓吗?”
陆老夫人没接话,眯了眯眼睛,确认陆有容衣服上是湿了的痕迹,疑惑道:“外面下雨了?”
陆老太太明显是不想聊她爹,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她也识趣的没追问。
“没有,是路上颠簸,吐了一身,在徐二娘家简单清理了一下,就赶忙来见您了。”
陆老太太讥讽的扯了扯嘴角:“好歹是户部侍郎,也不知道是家中连一辆舒适的马车都没有,还是因你要回家给你路上不痛快,是你执意要离开陆家惹的他们不高兴了?”
是给她了不痛快,不过跟她外祖母理解的不痛快不是一种。
她总不能说她那陆家相处十六年的好大哥,癞蛤蟆趴鞋面,不咬人恶心人,给她愣是恶心吐了。
跟那马车舒不舒服没什么关系。
“此前因跟景阳侯世子婚事在身,事关陆家家族利益,陆家不会放我离开,今天我与景世子闹掰了,就被陆家赶出来了。”
陆老太太话语间带着些火气,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更是冷硬:“真有他们陆家的,就凭他们拿你婚事做向上攀爬的筹码,傍晚赶人,他们就别想得了景阳候这老不死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