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做什么中间人。
这事儿不可能。
云锦说的口干舌燥,刚想给自己倒杯茶,多罗冶却已经先她一步拿走了她面前的杯子,又倒了杯茶送到她面前。
莫名其妙的举动,贴心得让人害怕。
一杯茶入喉,也压下了喉间涌上来的铁锈味儿。
“王东家一贯谨慎小心,跟我们谈拢了,也不会将我们卖给了他什么,又是怎么卖的说了出去,而来这儿的其他部族的商人,带来的大都是皮毛兽骨一类的东西,他们现在回去运货来卖,来回也要折腾一个月,现在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里,想做中间人,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
云锦越说,那几个人眼睛就越亮。
对啊,他们现在别的或许不多,但时间多啊。
“云将军,你说怎么办吧,我们都听你的!”
几位商人一改往日颓废之气,个个都摩拳擦掌,干劲儿实足。
然而,似乎他们自己都没意识到。
不知不觉间,云锦说的话,已经在他们心中越来越有分量了。
“你们常来紫荆关经商,应当也知道如何联系到其他部族吧。”
“这自然是知道的。”
云锦笑着起身,对他们作了一个揖,“那就劳烦诸位,拿出你们口绽莲花的本事来,劝他们同意,自然,若是他们不同意,便说这紫荆关内各家酒楼都已同意了这桩事。”
“妙啊!”牧仁忍不住大笑出声。
多罗冶撑着下巴看着云锦,缓缓道:“釜底抽薪?”
只要有其中一方同意,另一方就算不同意,也没有别的办法。
谁让如今时间主动牵掌握在他们手里呢。
“大人还知道釜底抽薪呢?”
多罗冶轻哼一声,那张病态的脸上颇有几分傲娇之色,“我识得的成语未必比你少。”
云锦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又道:“那大人真是才贯二酉”
多罗冶皱眉,什么意思?
……
接连的几日,赌庄西厢的门槛都快被人给踏破了。
王东家在那之后的第二日就差人将钱货都送了过来,云锦自然也不食言,连同着一封契书在内,差人将那日约定好的货物都送上了门去。
新奇的口味谁都想尝尝。
望月楼人满为患,天香楼的食客被分走了一大半,偏生两家还就开在能彼此看到的地方。
王家人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相反的,云家这几日都笼罩在一层低气压中,府中下人噤若寒蝉,生怕犯个小错就像昨日那丫鬟一样,被夫人下令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赌庄西厢,云家两次拜访,都被云锦以各种理由挡了回去。
这日,是第三次。
多罗冶看出了她是在故意戏弄,又想到了她前几日说的那番话。
她说他是无家可归的野孩子。
可这紫荆关的云家明明是她从小长大的家啊。
“你跟云家人有仇?他们不是你的父母亲族吗?”
这疑惑困扰了他几日,今日正赶上云家再次登门,多罗冶顺道便问了。
云锦已换了一身锦袍,这几日大东家想方设法的把好东西往她这儿送,她也稍稍胖了些,气色比刚到紫荆关时好了不知多少,这会儿仍是一副男相,却是个玉面银冠的美少年。
“大人,答应帮你找的人,明日便会到,所以我与云家的恩怨,还望你不要过问。”
云锦的声音莫名发冷,就连站在一边的金今都感觉到了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