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不住你,小锦儿,你也不必再劝我。”
他低着头,认真的看着她,一字一顿,坚定不容置喙。
谢夕螺无声叹了口气,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倔,一个比一个有主心骨,一旦认定了某件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明明都是为了对方好,却一个人都不愿意先妥协。
看来她哥想把锦姐姐准到手,任重道远,难呐。
回到赌庄西厢时,一直在门外守着的金今果然晕的七荤八素的,也不知道是被喂了什么药,人还是站着的,眼睛却毫无光彩。
云锦轻手轻脚的打开了房门,没有惊动任何人。
住在隔壁的多罗冶只是翻了个身,昏昏沉沉睡着,梦中,猛然睁开眼睛,面前仍是一片漆黑。
三日后。
望月楼内炸开了锅。
掌柜的慌忙跑到了主家去,将事情的经过详实说了一遍。
半个时辰后,赌庄后院,云锦的房门被人敲响。
推开门去时,她早已扮作了男相,见到门外穿着黑褂绿袖长袍的中年男子,也不觉得惊讶,只是略行了一礼。
对面那人猛地见到一少年公子,先前还愣神,见云锦有礼,自己也不能失了礼数,便也双手交叠,还了一礼。
“你是……”
云锦揣着明白装糊涂,看着眼前这再熟悉不过的人,脸上却未见分毫波澜。
那中年男子相貌憨厚,比之大东家要稍稍瘦上些,但人到中年,大多时在家养鱼弄花,心宽体胖了些,却也称得上谦逊。
当即报了家门。“公子,在下是望月楼的东家,鄙姓王,公子可直接称我为王东家,不知公子贵姓?”
“单名一个锦字,不知王东家来此,有何贵干?”
云锦边说着,边让出了路来,让王东家进屋慢聊天。
王东家也不推辞,笑着提起衣衫下摆进了屋,心中大把握更大了几分,坐下时喝了口茶,便说明了来意,“既然锦公子问了,那我便也不拐弯抹角了,前两日你家侍从送了许多东西到我后厨,小厨私自将你们的东西与我们的掉了包,这件事锦公子怎么看?”
云锦眸中显露除了一抹欣赏之色,王家的人果然都十分的谨慎小心,做事圆滑也有分寸,她找上王家,许是没错的。
然而心中赞赏,面上却分毫不显,依旧让人看不出虚实来。
云锦端起茶盏吹了吹,却并未喝,而是反问于他,“王东家今日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话音不轻重,却充满压迫感。
王管事心下一凛,仔细盯着面前这少年瞧着,不敢再轻视于他。
方才他一进来,见到这位锦公子时,这人乍见他,脸上并无惊讶之色,他报上家门时,这看着年纪轻轻的公子也是一脸了然般,莫非是已经知悉了他今日要来,所以才如此淡然自若。
想到这层,王东家再度起身,对云锦行了一礼,“锦公子误会了,在下今日前来,其实是想与你谈一笔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