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不好,太聒噪了些。”
“唔唔唔!”谢知晏,你才脑子不好!
谢夕螺也就只敢在心里骂谢知晏一两句了,等捂住她嘴巴的手松开,并且收到了她哥的死亡警告后,谢夕螺再胆大也不敢说了。
哥哥就是个缩头乌龟,明明从小就惦记着人家,现在终于见到了,怎么连心意都不敢表明,哼!
“小螺,别闹了,说正事。”
“哥哥请说。”
谢夕螺双手交握在前,凑了一双耳朵过来,还是没个正形。
直到谢知晏说明了找她来的目的,谢夕螺终于正了神色。
“锦姐姐,我们去那边坐吧。”
空气陷入安静,几根长条的木棍支起来的布棚子下,布棚挡住了飘落的雪花,谢知晏抬手,轻轻拂去云锦肩头狐裘上的雪花,小雪花碰到手便很快化了,也断然落不到云锦的脖颈里去,他却认认真真的,谢夕螺看着这一幕,一脸牙疼。
云锦坐在方桌的另一边,伸出手,谢夕螺这才正了正神色,认真的为她诊脉。
指腹下的脉搏让少女的神情愈发的严肃,连带着一直上扬的嘴角此刻都抿成了一条线。
“怎么样?”
谢知晏的神色也开始凝重起来,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紧张盯着谢夕螺。
他有些后悔,当初只跟韩笠学了些号脉的皮毛,如今才只能束手无策的在这儿站着。
气氛有些压抑,反而云锦这个当事病人人表面上一片云淡风轻,仿佛不太在乎自己的身体。
“锦姐姐,有人用你的身体试毒?可是,这怎么可能,你不是一直都在裴府吗,难道是裴府的人给你下毒?姐姐这几年可有一直吃什么东西?可有感觉过不适?”
云锦默了默,原来谢夕螺不知道她被送入北漠这件事。
“锦姐姐,你不愿说也没关系,我就不问了,只是你的身体如今内里亏空,前些日子又几乎日日都处于中重伤之下,忧思过度,肝气郁结,经脉拥堵,简单来说,你现在的身体就像是一间四处漏风的屋子,若是不及时治疗,恐怕……”
未尽之意,云锦已然知晓。
她这身子,早就已经被啃食的千疮百孔,就连多罗伯颜都说,不敢相信她受了那么多的大刑后还能活下来。
收回搭在桌上的手,云锦放下袖子,淡淡道:“我还能活多久?”
“云锦。”
谢知晏是真的急了,先前还总是小锦儿小锦儿的叫着,如今干脆直呼其名了。
云锦抿唇,垂着眸子,不敢去看谢知晏的眼睛,那双眸子太深情,那样的情谊,她承受不起。
谢夕螺左看看,又看看,最终只能回答云锦的问题。
“锦姐姐,你别说这样的话,若是好好养着,三五年,一定能补回来的。”
“若是没好好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