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叔说的正起兴,连抵在脖子上的利器不见了都没发现,情不自禁一回头,还想说忆当年呢,却发现屋里除了自己,别说人影儿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他摸了一把脖子,看到了一指头的血,这才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二更天,天寒地冻。
院子里的积雪已经被仆役们扫到了墙角,上头的尖尖化了,下层的积雪却还没化开。
谢知晏轻手轻脚的落在了西厢院落中。
玄色的衣摆落下,遮住了脚上的长靴。
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跳着,放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攥紧又松开,循环往复。
西厢打干铺的客人很多,谢知晏迈着步子,几乎寂静无声,一间一间的找过去,房间内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大都是男子的声音,直到来到最右侧的那扇窗前,停下了脚步。
轻手轻脚的撬开了紧闭的窗,谢知晏一手拄着窗台,翻身越入。
房间内十分安静,中央摆放着一张四角圆桌,一壶茶,几个茶盏。
逐渐适应了全然的黑暗,谢知晏暗自吐息了一瞬,这才以极其缓慢的速度靠近那张床帐。
床上的人影缩成了一团,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睡得正安稳。
谢知晏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浅笑。
然而,就在他准备伸手的一瞬间,脑海中某根弦蓦然绷紧,身后传来凌冽的杀意。
凭着刹那的直觉,谢知晏歪过头,躲开了直奔脖颈的一刀。
刀刃横扫,扑了个空。
云锦也瞬间意识到,这个闯入她房中的贼,怕不是个好对付的,能在她偷袭的情况下极限间完全躲开攻击,整个大殷都没几个人能做到。
狭小的空间中,两人你来我往,打的有来有回,可没一会儿,云锦就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人只会一味地躲闪,甚至像是怕伤到她一样,连出手都收了几分力气。
“你到底是谁?”
云锦已经失去了耐心,她本就不舒服,夜里从没睡死过去过。
这人钻入窗子,脚踩在房间的地面上时,她就已经发现了,本想看看这男人要做什么,却没想到他竟然在她床边站了一会儿,似乎还笑了。
她实在忍无可忍,以为这人是个采花贼,便出手了。
“不记得我了吗?”
黑暗中,男人终于开口,随之而来的,局势陡然扭转,云锦被他扣住了手腕,轻轻一敲,短刀也随之掉落在地,下一刻,也不知这男人使的是什么巧劲儿,她整个人都扑在了床上。
那人也随之笑着,一只手轻松的捏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撑在她身侧,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势压在了她身上。
“登徒子,滚开!”
云锦毫不犹豫,抬起膝盖就向他胯下撞去。
男人却似乎早有所料,微微侧身,随后抬起腿,压住了她的。
“哥哥教你的,你倒是会学以致用了,只是如果不用在哥哥身上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