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略带迷惑地望着徐滢,显然她对这件事能够顺利过关也很不解。
徐滢却不觉什么,前世里她成天那么多时间,就靠听八卦来打发时间,这类闺房隐秘了解得不要太多。不说别的,只说新婚夜里趁着新郎倌喝醉,再有身边的嬷嬷事先准备点什么血洒在元帕上,要过关并不是那么难。
不过她还是问宋澈:“不知道沈家大太太如今怎么样了?”
杨沛夫妇也同时看过来,他们也多年没有她的消息。
“她死了。”宋澈道,“沈曼六岁的时候她就死了。不过关于这件事,我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而且,我舅母他们应该也不知道。”不然的话应该不可能对沈曼那么疼爱的,就算失贞的是她母亲,但母亲不洁,对姑娘家的名声影响也是很大的。
杨夫人面上有些许惋惜,但她并没有说什么。
徐滢却有些讶异:“沈曼六岁她就死了?”
“嗯。”宋澈点头,“不但她母亲死了,他父亲也在她十五岁的时候过世了。这也就是我舅母会把她接到程家长住的原因。”说完他又忍不住道:“她很好的,很规矩,不像她母亲。”
他可是极少赞人,引得徐滢也忍不住多了他一眼。
徐滢消化了一下这段信息,然后又问道:“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当外祖父过世之后,您们就搬了家?是因为害怕杨峻自己把这事捅出来?”
杨峻做下这件事,对杨若礼的打击可想而知。他原本清贵高洁,却因为嗣子而在卫家人面前低人一等。卫家虽然不会往外说,但终究是有愧于心。杨若礼过世之后,杨家又怎么肯继续留在京师被卫家人看低呢?
杨夫人叹息,望着她道,“我们后来搬回苏州,的确是因为他做下的这桩丑事不错。
“杨峻在消沉过两个月之后,其实渐渐又打起精神来了,我们都以为他是回心转意,知道自己,所以也没有再说什么。他提出要继续习武,我们答应,他提出要出外游历,我们也都答应。但即使这样,我们也还是错了。”
“这是什么意思?”徐滢皱起眉头。
杨夫人有很久没说话,杨沛也没有出声,只有风吹进屋里帘栊上的金钩传来轻微的声音。
徐滢感觉自己触碰到了核心,一颗心也不觉往上提。
直到过了许久,杨沛重又坐下来,才望着他们说道:“我们都以为他跟卫小姐那段已经过去了,可他却一直都藏在心里,他知道自己不是家父家母的亲生,总觉得自己是寄人篱下,也总觉得我们是以施舍他的姿态在对待他。他对我们,一直都没有信任过。甚至,还把我们当成了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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