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所有人都带了上来,蒋密也跟着进来了,显然这些人在外头都已经被问过一遍,个个面色惶恐跪在地下,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而宋鸢也已经跟着侍棋过了来,不过转瞬不见,好好的一个郡主失魂落魄的,瞧着像是接连受了好几日苦也似。
蒋密道:“汤在出锅之前可以确定没有问题。这些人也的确都是王府的老人,老奴可以担保他们没有犯案之心。至于方才提到的三郡主去往膳房之事,老奴也寻荣昌宫的画眉及太监们证实过,确是替王妃拿饭的。”
徐滢飞扫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既是去过荣昌宫,那么必然知道宋鸢在那里的事了,这番话显然也是在为宋鸢开脱。
“皇上,鸢丫头一个内宅女子,她断不敢行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臣弟以项上人头担保!”端亲王的话铿锵有力。
宋澈也站出来:“皇上,一个小丫头片子是不可能做这些事的,她若胆敢害皇上,不必等到今日,若想害王爷与臣,更是不必挑在这个时候。无论怎么说,事情发生在王府,咱们是怎么也逃不脱罪责,宋家没有这么蠢的人的!”
徐滢往宋鸢看过去,后者眼泪扑簌簌垂下来。
徐滢瞟她一眼,没作声。
皇帝凝眉半晌,扬扬眉道:“既然都查不出来,那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端亲王父子皆默然。
徐滢也没有立刻接话。
如果说宋鸢说的是实话,那也就是说这汤是在送往掬兰苑的途中。或者说是从膳房到席上各人手中之间这段过程里发生的,膳房重地的人都是可靠的人,料想对方也没有办法在膳房下手。否则也就不必逼着宋鸢进去。
再者汤碗都是盖着盖子的,这就可以排除路上被人逮空子下药的可能,剩下的就只有宴厅里负责递菜上菜的太监了。
想到这里她问蒋密:“这厅里的人可曾有走出去的?”
蒋密转头与典史核对了一番,垂首道:“王府里侍宴的人一共三十六人,全都在此。”
徐滢点头,说道:“不知道皇上可曾听说,臣妾的舅父此次乃是为寻医而进京?”
皇帝抻了抻身子道:“朕听澈儿说过。朕也打算派个太医与他下江南看看。但今夜这件事倘若他不能证明自己清白,朕却是饶不了他。”
徐滢微微颌首,从宋澈手里拿回先前那封信。说道:“方才臣妾已经问过杨先生,杨家两个孩子那毒中得莫名其妙,而他此次进京也是因为不知来历的一封恐吓信,如果杨家有弑君谋反之心。那么他不必等着皇上召见。必然也会找机会亲近。
“但我如今却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找上杨家?这分明是要置杨家予万劫不复之地,对方明知道谋害天子并不容易,但他还是采取这么笨的法子,我猜测他的目的其实就是为给杨家扣上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黑锅。”
皇帝摇着扇子,“可你还是没有找到证据证明他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