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拿着那份文书,一双打理得光洁如玉的手都在抖了!“去传大理寺来人,即刻拉崔涣父子入狱受审!”
徐镛看着太监匆匆出了门,张着的嘴巴这才闭上来。
袁紫伊在徐家陪着杨氏等待他们。
杨氏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双手合十对着观音菩萨都唱了好多遍了。
这里徐镛护着徐滢进了门,屋里人就呼啦啦涌了出来。杨氏拉着徐滢,连声让苏嬷嬷下去将准备好的汤水饭菜端上来,又问及徐镛大略过程。徐镛心情不错,问什么答什么,金鹏看到他时却几时没哭出来了:“小的还以为爷回不来了!”
徐滢一巴掌抽过去,他立刻破涕为笑跳下去备热水了。
这里安顿下来,杨氏等徐滢吃完两碗汤,问她道:“崔家会怎么样呢?”
徐滢抹着嘴道:“崔涣是有开矿的意图但没成事,担不了什么重罚的。即便与毁坏这批佛像的罪并罚,顶多也就是个削爵罢官,——再轻却不可能了,毕竟这种事若不严加禁止,日后再有人效仿,是刹不住这风的。”
杨氏叹了口气,没再做声。转眼看到袁紫伊,不由又拉着她坐下来。
崔家父子进了大理寺的事崔家当日就知道了,崔夫人头晕目眩倒在地下,崔家两位小姐急得连忙着人请医。冯清秋全然不管,听到消息就回了房。而徐冰则是立刻把崔韦叫了回来,夫妻俩商量了几句,便就齐齐去了徐府。
崔家父子就暂时被大理寺收押了。
端亲王停傍晚到府听到这消息,立刻就把徐滢叫到了承运殿。
初初自然是后怕与懊恼,没想到自己这趟出去居然是被崔涣这厮给算计了。若是崔涣试图下手的是徐滢,那眼下岂非成了大事?说不气是假的,指着门外连咒了崔涣两刻钟,到底看着徐滢大肚子站在一旁还是忍住了。
徐滢却是平静,既没有恨意也没有怒意。只把徐镛从崔涣口里打听来的那些事也说了给他听。
端亲王认真听完,喃喃道:“若只是这般,倒也罪不致死……”崔涣这人私下里行事虽然不上道,但对朝廷还是忠心的,也没有真正做出伤及徐家性命的事来,倘若因为多年前的事还要丢了一家人性命,倒是不值。
徐滢笑道:“我也没有想要他的命。”
端亲王凝眉。
“他若是想要我和哥哥的命,也就不会绕这么大圈子来设这么个圈套了,既然他不想杀伤我们,自然我也没有必要杀他。”徐滢扬唇道,“不过怎么判他是皇上和大理寺的事,我和哥哥的目的不过是想查到我父亲的死因而已,如今既知他不是凶手,自然也就不关心了。”
端亲王点头。
徐滢又道:“不过,曾经劫囚的那伙人只有崔涣见过,还有那个伤害了小侯爷的疤面人也只有他见过。我和哥哥总觉得这两伙人并不简单,我想如果给他个机会,对我们日后查案恐怕也有帮助。只是,这件事却只能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万不可走漏丁点风声出去。”
敌人在哪她连毛都没摸着,崔涣这么多年都没有再遇到威胁,足见对方已经不把他当回事。
倘若走漏风声出去,不但崔家危险,他们也将失去这唯一的目击证人。
端亲王深深望着她,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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