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我今儿也不该管哥哥被陆翌铭陷害的事?”
徐滢歪靠着圈椅扶手。冷眼望着她,“是不是我应该像从前那样。耳不听眼不看,像个废物一样任人愚弄?今日陆翌铭这般算计我,我就真的什么也不怀疑留在哥哥房里,然后闹出不堪入耳的丑闻你才高兴?
“你就这么见不得你的儿女活得舒心?”
杨氏面红耳赤,两腮发着抖,不知道是因为气忿还是因为难堪。
偏偏徐滢盯着她不放。
杨氏避开她的目光,咬牙道:“不是我有意瞒着,只是你知道这些事又能怎么样?”
“说不说是你的事,该怎么样是我的事。”徐滢挑挑眉。
杨氏无路可退,腾地站起来:“陆家之所以不跟徐家往来,是因为你姑母婚后移情别恋过别的男子!”
徐滢目光倏地变得锐利。
“你没想到吧?”杨氏声音轻飘,但又透着阴冷。
“她根本不喜欢陆长廷,老太爷把她嫁到陆家,是图陆家家产丰厚!本是好意,但无奈她不领情。她跟陆长廷感情并不好,起初还没有怎么,直到那年遇上了那个人,她像着了魔似的天天跟我说起她,而那个人也是如此!”
她往前紧走了几步,身子在晚风瑟瑟发抖。
“他们总想见面,而徐少惠又总拖着我为掩护,我夹在中间痛苦得很,跟你父亲说过,你父亲骂过,也骂过她,她只是哭着说陆长廷如何粗暴,如果偏执,而根本没把我们的劝说放在心上!后来终于他们俩出了事,背着我也见面了,而且还……”
她紧拧着眉头,将话尾掐在了喉底。
“而且还怀了孩子,就是陆翌铭?”徐滢眯了眼,“所以陆家才会这么看不起他,连他的亲爹都冷落他?”
“不!”杨氏在帘下转过身,“如果他不是陆家的孩子,陆家根本就不会容他!陆翌铭是陆家的儿子,而且徐少惠在的时候他已经生下来了。”
也有道理。
徐滢想想,接着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徐少惠才会经常往娘家跑,一住就是十天半月?”
“嗯。”杨氏望着窗外,“当时碍着老太爷的身份,陆家也并没计较,加上她身子骨不好,陆家对她也颇多宽容。但纸里包不住火,到底还是让陆长廷察觉了蛛丝蚂迹,他打了少惠,抓起她的头发往墙上撞,还打到她腿骨脱臼,也不准她再独自回娘家。
“可是他越是这么粗暴,你姑母就越是狠了心——”
“那场意外是怎么回事?”徐滢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点什么。
“没错,那场意外,就是她去见那个人时发生的!”
杨氏咬了咬牙,“我本来以为她如此也消停了。没想到她在陆长廷面前刻软服了一阵软,使他放松了警惕,然后假称老太爷不适要回娘家住两日,陆长廷也应了。
“然而回来之后她就央求我陪他去见那人,我不肯!她就跪在我面前发誓说只见最后一面,发誓说只说几句话就回来!我实在不忍拒绝,又怕她再胡闹下去把我也连累进去,所以便应了她!
“当时他们约在郊外西林寺。西林寺在半山腰。那天早上天色就变了,我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所以劝她算了。但她执意要去,还说最后一面无论如何要见。我没办法,就让人套车出了门。
“半路果然下大雨,到得寺里的时候几乎连路都看不见了!”
说到这里她停下来,喉头滚动了两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