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白天见得桥蕤,定然能认出桥蕤其人。
可此时正在夜间,又是林间小路,自然不识。
一路追之,忽见前方豁然洞开,陆勉大喜道:
“前方无林,正可捉之!”
大喝一声,他朝着桥蕤便提刀策马而来。
不料兵马刚至于此,忽听一声大喝道:
“敌将何往!”
话音一起,便见一支兵马正陈列于此。
随着敌将喊出一声,便朝他们冲来。
刹那间喊杀声四起,一人提刀立马,朝陆勉直冲而来。
陆勉见之,自是心神大骇,忙呼中计,拨马便走。
然则他一回身,便见刚才四散的兵马竟然不知何时重新聚拢,又从后方朝他杀来。
桥蕤亦是回身,奔马大喝道:
“陆勉小儿,欲往何处?”
听得此声,陆勉顿时反应了过来,眯眼看去,顿时大怒道:
“背主之人,安敢害我。”
怒喝之中,他知不是桥蕤对手,却又拨马再逃。
岂他刚才看到的身影正是关羽本尊,他这一回头,正好撞到关羽面前。
关羽见之,那里还和陆勉废话,提刀奔马上前,直将陆勉一刀砍于马下。
因方才听得此人便是陆勉,关羽提起头来便即高呼道:
“主将陆勉,某已杀之,众等无罪,投降免死!”
其麾下将士见得如此,自不敢战,纷纷投降。
得了众人献降之后,关羽这才率领大军,提着首级来到城外劝降。
眼见关羽已杀陆勉,城内自无战意,只得开城投降。
这边关羽赚了汝阴之后,入得府内,桥蕤自是赞道:
“将军果有勇略,非将军之计,我等不得入城!”
他虽是降将,但多日以来常和关羽相处,也知关羽忠义,心中早已敬佩其人。
如今又见关羽谋略,自然赞叹不已。
心想刘备麾下果是人才济济,秦瑱、张飞一文一武已可成事,又兼关羽如此有勇有谋,这般何愁不成大业!
关羽听得此赞,自是抚须一笑道:
“区区小城,何值一哂,自当再取新蔡,方可全此次之功!”
见关羽如此,桥蕤自是笑道:
“但不知将军又当如何夺取新蔡?”
随之便见关羽手把长剑,踱步抚髯道:
“因某当日听得乐宾言说那袁胤其人胆小成性,左右我等取城瞒不过彼等,索性便以此激那袁胤出城!”
“今可令人将陆勉头颅送上,告知此人寿春、汝阴皆陷于我军之手,叫那袁胤恐惧我军之势。”
“待我军至新蔡,再派一亲信前去装作袁术溃军,言说曹操已经大败袁术,正朝新蔡行来!”
“如此,袁胤必然心惧,见我两路夹击,或会弃城而走!”
“我军只需兵分两路,埋伏于西进、南下两条路上,必保可败袁胤!”
桥蕤听得关羽此策,不由啧啧称奇,心道关羽此人用兵别具一格,却非寻常大将可比。
当下他便点头应诺,依照关羽吩咐行事,带领兵马朝着新蔡这边行来。
行路之中,又将关羽所吩咐之事安排了下去。
派人装作信使和使者两方,朝着新蔡城内行来。
却说袁胤其人本是袁术从弟,无甚才干,但因亲属关系,深受袁术重用。
自从迁都以来,他便觉压力山大。
和汝阴陆勉一心建功立业相反,面对曹操和一众诸侯的四面进攻,他只觉胆战心惊,生怕听到袁术被曹操击败的消息。
幸得城内除了有他镇守之外,还有一将名为黄猗。
这黄猗乃是袁术的女婿,本为荆州望族黄氏子弟,因模样生得好,而被袁术看重,纳之为婿。
但此人虽是出身名门,却也无甚本事。
唯一有点好处,是个银样镴枪头,不中用,但是中看,每日来到城上巡逻,一副尽忠职守之相。
因有此人之助,袁胤倒也还能坚持下去。
可这一日,其正坐于府内,却见黄猗一脸慌乱的行入城中道:
“将军,大事不好了,寿春已被刘备等人攻破!”
“敌将关羽突袭汝阴,已将陆勉斩杀,现在大军正朝新蔡杀来!”
袁胤一听这话,差点没从坐上跌倒,好不容易稳住心神,方才问道:
“此消息从何而来,关羽领军多少?”
黄猗闻言,一脸悲愤之色道:
“因是那关羽遣使而来,劝我等归降,又送上陆勉头颅,末将方才知晓。”
说着,有令身后军士抬来一盒,袁胤往盒中一看,正吓得通体发凉,只见盒中端放一头,不是陆勉,又是何人!
见得此状,他方知寿春已破,又听关羽领军前来,起身叹道:
“如今敌军势大,我等当如何是好?”
黄猗见其脸色急变,不由沉声道:
“如今之势,我军兵马不多,可速发求援信前去与陛下,让陛下速速发兵来援!”
袁胤听得此言,心知寿春已陷,此城难守,只得下令传出求援信报。
但他求援信使方才派出,又见探子来报道:
“敌将关羽已领兵至此!”
袁胤闻言,急忙下令道:
“封闭城门,勿叫敌军入城。”
可他话音未落,却见黄猗上前道:
“敌军远来,先下一城,必然疲惫,我军城内尚有兵马,何不寻机一战,挫敌锐气?”
话语之间,他又问探子道:
“可探清敌军多少人马?”
那探子急忙将所探情报说出,直言敌军只有三四千人,未知敌将何人。
黄猗自不知关羽已经分兵,还道这是前锋兵马,忙对袁胤笑道:
“此军多半非关羽所领,或可出城一战,若能斩将,正可挫败敌军锐气!”
他因身份尊贵,未曾经历大战,自负武艺不错,直接请战。
袁胤见其如此,心想一战未接不知详尽,是该前去试探试探,索性令黄猗领兵两千出城接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