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一战打了,刘备得钱得城,坐拥三万多兵马。
可他呢,啥也没有!
即便得了钱粮,那本来也是他自己的!
好不容易收归了韩暹、杨奉二人所部,还被刘备砍去了一半人马。
就连陷阵营都被刘备给打残了!
可以说直到现在,吕布都还没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
刘备怎么就一步步在他眼皮子底下崛起了呢?
这合理么?这不合理啊!
故而不仅是吕布,就连帐内众人,都是一脸凝重。
沉默了许久,此次随军的王楷方才感慨道:
“不想刘备竟如此取了相县,当真始料不及啊!”
他本来是想缓解一下气氛,可他一说完,吕布就抬起头来,两眼杀人一般的看着他,冷声道:
“还不是尔等出的好计策!”
“说什么一举三得之计,结果可好!”
“一举三得的是刘备,我军倒是一无所获!”
他这话虽是对王楷所说,却是在嘲讽陈宫的计策。
在他看来,要是没陈宫,他起码少亏一些钱粮。
现在钱粮亏了,兵马损了,陈宫要负全责!
此时,他又想起了陈登的好处。
最起码,人家一开始就劝他不要和刘备作对!
只可惜现在,他连陈登也给赶走了!
听着吕布的嘲讽,王楷羞愧的捂住了脸,而陈宫则是迈步向前,低头沉声道:
“此番乃敌军算计,是我不查,还请温侯降罪!”
他这话一说出,众人便是一异,吕布亦是微惊。
陈宫历来嘴硬,大多数时候都宁折不屈,现在居然主动认错了?
而吕布这人就是这样,你要是和他对着干,他对你没啥好态度,你要是态度软化一些,他反而会不好责怪你。
因而见得陈宫低头,吕布神色稍霁,皱眉道:
“汝虽有过,却也是一片公心,吾也不罚你!”
“我只问你,如今我军粮草将尽,该当如何?”
陈宫一听这话,便叹息道:
“此番是我之故,心想敌军带着粮草辎重,虽取相县,未必能快!”
“不料敌军谋划如此了得,竟提前有所准备,致使我军到了现在这般境地!”
“温侯若问粮草之事,唯有一法,可遣使刘备,让其拨些粮草,让我军返回下邳!”
而他话一出口,吕布便大怒出声道:
“汝
言何事?让吾去求那大耳贼?”
“此事断然不可!”
“他如今几次三番坑害与我,我恨不得举兵灭之,如今便是无粮,也不低头向此人求粮!”
他这一声喊出,似魏续杨奉等人都朝陈宫怒视而来。
但陈宫面对众人如此,便恨声道:
“固知温侯所想,在下亦不愿低头。”
“然则如今我军行至此地,粮草将尽,若不求粮,如之奈何?”
“便算我让将军劫掠,可如今刘备在相县兵马众多,又有钱粮,我军若劫掠周边,此人定要出兵,我军远来,如何抵御?”
“若不劫掠此地,我军还能从何地取粮?一路往东,郡县早已被曹操屠戮一空,哪有粮草还能供应我军?”
“并非在下要劝将军低头,而是形势如此,不得不为!”
“温侯要怪,便怪在下,切记以大事为重。”
“若温侯恼怒,请斩某头,但温侯切不可因一时之怒,而坏全局啊!”
再一次,陈宫以死明志。
然则这一次,吕布却并没有生气。
因为他能感觉到,陈宫这是真的在为他着想!
即便一死,也要让他憋住去找刘备要粮,可见陈宫其心之诚。
想到这里,吕布皱眉道:
“休要做此态,整日求死,莫非以为我吕奉先乃嗜杀之人?”
“汝也休要装什么忠臣义士来劝谏于我!”
“方才吾不愿遣使,乃因我等与刘备交恶,如今又求粮草,刘备如何肯应?”
见吕布松口,陈宫忙道:
“刘备必然肯应,因我军虽与他们交恶,可明面上我军与他尚且是友军!”
“我军若主动开口,刘备必应!”
“至多不过是应他一些要求,并非难事!”
吕布听着,心想也只能如此了,索性沉声道:
“那何人可为使!”
陈宫忙道:
“王子法可也!”
王楷一听,忙上前道:
“在下愿意前去!”
“也罢,那就让你前去!”
吕布对王楷嘱咐道:
“务必多要些钱粮,若他有求,酌情应之!”
“诺!”
王楷听此,急忙领命行出。
随着王楷离去,吕布一时意兴阑珊道:
“尔等退下吧!”
说着,便让众人离去。
众人自是纷纷告退。
可还没等众人行出大帐,便见王楷神色复杂的行回帐内:
“温侯,温侯且慢!”
吕布刚要起身离去,见得此状,就不耐烦道:
“又有何事?”
王楷忙道:
“刘备遣使至!”
“刘备遣使至?”
吕布顿时一愣,众人也是脚步一顿。
唯有陈宫一步上前道:
“刘备遣使言说何事?”
他一说吧,就见王楷面容苦涩道:
“刘备说愿意供给我军粮草,让我军南下助他夺取诸县!”
他这话一说完,整个帐内所有人的脸色都怪异无比。
陈宫更是面色煞白,神情复杂!
他知道若是敌方主动提出来这事,那就说明一点,他们抵达这里,也可能是敌军的算计之一!
难道整个过程,他都是在被敌军牵着走?
若真是这样,那这个敌人也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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