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关键的是,桥蕤只有三千兵马,一旦他的大军返回,这点兵马夺不了城池。
桥蕤主动叫他回来,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如此推论下来,就能证明桥蕤多半没问题。
至少可以证明,桥蕤这些兵马不是来取城的。
想到此处,梅乾看着梅成脸上那红印子,一时也有些后悔,暗道自己太过冲动。
可他也抹不开面子,只得沉声道:
“那桥蕤所部昨夜可有异动?”
梅成听此,就冷笑道:
“若桥将军真有异动,今日兄长还能在此地逞威?”
被他两次回怼,梅乾也知自己刚才过分了,便叹道:
“方才是为兄不对!”
“然则你也休要做此小女儿态,为兄如此,不也是为你我身家性命考虑?”
“你也莫要怨我,自睡你的,为兄先去见见桥蕤再说!”
言罢,他既将梅成放下,转身朝外行去。
浑然没看到梅成眼中的怨毒之色。
而梅乾行出梅成房间之后,思虑了片刻,并未前去会见桥蕤。
因为此时时间尚早,他匆匆赶来,若是直接去见桥蕤,显得太过刻意。
既然桥蕤没有异动,他索性再继续观望。
于是在随从的带领下,他又朝着城内军营方向行来。
似相县这种城池,在黄巾之乱前是没有驻军的,后来黄巾乱起,各地军阀争斗,于是城内也被划出了一片军营。
亏得相县作为沛国治所足够大,不用像其他小城军营需要设在城外。
不过这种军营容量并不大,塞不了多少兵马。
城内原有一万五千余兵马,此时又增加了不少帐篷供桥蕤等人居住,显得颇为拥挤。
看着街道上新搭建的帐篷,梅乾叫来了一名军官问道:
“此处便是桥将军所部兵马?”
军官急忙回复道:
“正是,将军所部兵马,均是昨晚安置于此!”
梅乾听着,并不回话,一路行上前去,掀开了一座营帐,细细看了一眼。
只见其中睡着五六个士兵,皆是呼呼大睡。
即便他掀开营帐,也没有一人惊醒。
显然,如果不是接连赶路至此,不会睡得这么死。
见得此状,梅乾心想,果如梅成所说,若是敌军真有异心,昨晚就是最好的机会,自然不该这等表现。
“难道真是我多心了?”
他喃喃说着,心中疑虑渐消。
正思虑间,忽听身后响起一声道:
“梅将军?不想你已经率军返回了!”
梅乾闻之,忙回头去,却见一魁梧将军站在身后,正是他所怀疑的桥蕤。
见其突然在身后,梅乾身子便是一颤,回头干笑道:
“我还道将军还在安睡,不敢打扰,没想到将军竟已起身!”
其实桥蕤见得梅乾回来,心中也是一惊,但脸上却叹道:
“如今形势如此不
利,我等为将,岂可安睡!”
说着,他又上前一脸关切道:
“将军在外,可中了敌军埋伏?”
“没有折损兵马吧!”
看着桥蕤这般模样,梅乾便摇头一笑道:
“哪有什么埋伏,我压根就未前往取虑,及至中途,就发现张勋那封军报是假!”
“说来还未询问,眼下到底生了何事?”
“张勋印信会在敌军之手?将军又为何会突然抵达我这相县?”
他一边闻着,眼睛自是打量着桥蕤的反应。
而桥蕤早有准备,一听这话,便摇头叹道:
“此事说来话长,皆是我军不查之过!”
他索性将之前在下邳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不过剧情在最后,变成了他带着本部脱离,不知张勋去了何处。
说完,他才叹息道:
“当日我兵败之后,便欲率本部南下。”
“可其后却探知吕布与刘备联合,欲先取相县,然后南下!”
“我思虑两军势大,将军虽有城池,不知详尽,恐怕中了敌军算计,于是发信纪灵等人收拢兵马,我则是带领残部前来助战!”
“那想抵达城外之后,却发现将军已经出兵,便知定是敌军谋划!”
“虽不知敌军谋划何故,可听将军这话,张勋恐怕已被敌军俘虏!”
话至于此,他又抬头道:
“幸得将军机敏,未中敌军算计,不然我军就连这相县也难守住!”
这番话语,自是秦瑱临行之前所教。
主打一个七分真,三分假,巧妙的解释了桥蕤来相县的原因。
经他这么一说,梅乾心中疑虑全然消去。
人就是如此,要是桥蕤单独前来,梅乾即便信任,也会有些防备。
可一旦加上张勋这封求援信,梅乾心里就会先入为主的将张勋视为敌人。
与之相对,不辞辛苦,特地赶来报信的桥蕤就成了他潜意识的自己人。
有了这层心理,梅乾再加上之前梅成的话语,和他一路所见,顿时就信了桥蕤的说辞。
一听刘备和吕布要联合进攻相县,他就皱眉道:
“说来末将还有一事不解,既然敌军要进攻相县,可为何我军至今还未发现敌军踪迹?”
桥蕤闻言,便摇头道:
“这我就不知了,我所知道的消息,乃是吕布应了刘备此事,可为何还未前来,我也不知详尽。”
见桥蕤不知,梅乾也理解的点了点头。
在他看来,桥蕤一支败军能探到两军的动向,已经尽力了。
至于其他的,很难指望桥蕤再提供消息!
如此想着,他正想说话,却见一士兵快步前来,拱手便道
“将军,我军哨骑已经探到了敌军踪迹,刘备军正在朝相县进军而来!”
听到这话,桥蕤忙道:
“将军,来着不善,须谨慎应对!”
梅乾听之,亦是点头道:
“我这便召诸将前来议事!”
他还说敌军怎么没有动向,原来在这儿呢!
能探知敌军动向,他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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