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孔明此言极是,兄又不好学经,如今大儒齐至,若兄长被其责问,必要辱及蔡师。”
“我等蔡门之人,岂可作视彼等如此为之?”
听着二人之言,秦瑱便饶有兴致的回身笑道:
“那依二位之见,吾又当如何处之?”
诸葛亮一听,沉思了一会儿,就建议道:
“既是经学非先生所长,可以诗赋决胜,先虑一首哀赋,倒时若见情势不对,便即背出。”
“以家国之势,民生之艰,堵住其人之口。”
“如此,即便经义上难以辩过,也可以此为托口,不至于遭人责难!”
王粲闻言,顿时便表示这办法好,忙对秦瑱道:
“正巧吾有一作,可与兄长用之,唤作《七哀诗》!”
“如此背出,必保那些腐儒羞愧难当。”
当下他便将自己的作品当着秦瑱的面背了出来。
秦瑱一见此状,就对王粲笑道:
“固知贤弟之才,然则若是作诗,又何须假贤弟之作,无须忧也!”
要是论抄诗,他只是不想抄,若是抄起来,还真不用借王粲的作品。
而诸葛亮的想法和他想的差不多,若论辩经,他当然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可他又不傻,明知不是对手还与众人辩论?
对付这种状况最好的办法,便是将彼等拉入他擅长的领域进行猛攻。
不过在做这件事之前,他还需要先好好拖一拖刘表,让这些人经学家自我消耗一阵!
当下他便对诸葛亮吩咐去将他带来的礼物准备好。
另外又让王粲出去拉裴潜和傅巽来聊聊天,探探二人有没有投靠他们的想法。
须知裴潜和傅巽可都是人才,若有心思,那就一道挖走。
他这一次来就三个目的,事情得办,关系得搞好,人也得挖,总之不可能空手而归。
如此安排了一番,他就前往浴室安安心心洗澡去了。
而他在传舍沐浴正是悠闲,那边蒯良在听了傅巽的建议之后,便来到了府内给刘表道:
“使君,刘备军使者秦瑱已至城内,现在我已将其领至传舍沐浴。”
此时的州牧府内,可算是极为热闹,诸多大儒坐于前厅论道,多得是弟子学士闻听。
一时烟雾缭绕,整个府内都是清谈之声,可谓儒家盛会。
众人在前厅论道,刘表则是带着蒯越、蔡瑁、刘先等近臣居于后堂。
见得蒯良前来复命,刘表自也没有多想,抚须笑道:
“如此正好,但不知那秦瑱可有异状?”
蒯良闻之,便将秦瑱的反应一一说出,而后总结道:
“此人倒是没有任何异举,也未曾有何微词!”
刘表听秦瑱没有异状,不由抚须笑道:
“若此观之,此人倒是颇为镇定!”
他一说完,蔡瑁就起身笑道:
“秦瑱多半已然慌张,只不过不显而已。”
“管教他天纵奇才,如今我州中名士齐聚,他亦难辩之!”
“若是辩之不过,明日再来会之,当无脸面再与我军会谈。”
刘表听他之言,就是笑而不语,但刘先见此,却皱眉道:
“刘玄德未与我军为难,我军如此待之,岂不违仁义之道?”
他一说话,刘表还未反应,蔡瑁就起身冷笑道:
“别驾休要言此,若是有违仁义,也是刘备在先。”
“我等在荆州安居,凭的他要取江东便要拉上我军一道!”
“别驾须知,凡有战端,必要死人,此皆我荆州儿郎,安可为他人牺牲?”
刘先听着,一时皱了皱眉头,没有反驳。
刘表见此,却是站起来一脸笑意道:
“始宗也不必太过忧虑,吾与刘玄德乃同宗。”
“虽他无义,吾却当尊天子诏,今日辩难只为杀之锐气。”
“但叫明日再见,吾自会与之好生商议,不违天子之令!”
刘先看他这般,自也不好再多说,只得沉默不语。
这幅模样也让刘表颇为满意,他见时候已经不早,又看了蒯良一眼道:
“秦瑱虽是沐浴,但也不须多久,可令人前往传舍待之,将其接来赴宴!”
蒯良点了点头,道了声诺,便又朝府外行去,安排府内车马前往迎接秦瑱。
可车马行出不到半个时辰,便见下人回府道:
“秦君刚整理好行李,才方沐浴,令人回报让半个时辰以后再去!”
众人听得此言,便都是一愣,刘表却是眉头一皱道:
“多少行李须整理半个时辰,且去告知宾客已然久待,让其尽快前来!”
那下人闻之,便即再度行出府外,他刚一走,蔡瑁就皱眉道:
“秦瑱这厮诡计多端,莫非在于我等行这等缓兵之计!”
“现在已至酉时,若叫他拖上几个时辰,此宴恐难偕也!”
刘表听着这话,一时便是颇为不悦道:
“若他真敢如此,虽是无礼,又怎奈何?”
蔡瑁作为计策主导,此时听着这话,便觉不对,不由悄悄看了蒯良一眼。
他心想这次不是让蒯良去接人么。
刚才蒯良回来,他还不觉得什么。
现在一看,这货多半是预料到了秦瑱会如此反应,方才直接回来复命,属实有些阴险!
想到这里,他也知再让蒯良去不现实,索性沉声道:
“为防秦瑱拖延时间,在下请往接洽!”
刘表看他请命,就点了点头,又让蔡瑁前去。
而蒯良见得此状,也是乐得自在,便闭上了眼睛装作假寐,静待蔡瑁和秦瑱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