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心里很希望有人能够理解吧?比企谷看着川崎心中想道。
相较于雪之下,即使周围没有人理解她,她也不会因此叹气或灰心;她相信贯彻自己的信念就是一种坚强。
而由比滨,从不放弃去理解别人,也不会逃避。因为她认为也希望这些表面上的功夫,也能在时间的催化下产生变化。
唐顺之自不必说,他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目光,于他而言,与其去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还不如去更多的思考自我。
“嗯~可是,有些事情如果你不试着说出口,别人就不会了解啊。说不定你说出来后,我们便能帮上忙……你心里也会比较轻松……”
川崎用让人寒到心底的视线看向由比滨,结果她说到一半,句子就变得断断续续。
“就算我说了你们也不会了解。帮得上忙?心里会比较轻松?是吗?那么,你可以给我钱吗?或者,你可以代替我爸妈给我他们拿不出来的东西呢?”
“这,这个……”由比滨因无法反驳而低下头。
“还请你善刀而藏,这种事情……”唐顺之缓缓开口。
“请适可而止,如果你再吵下去……”雪之下的声音也冰冷无比。而且她只是把话说一半,反而让恐怖感成倍增加。
连川崎都不由得停顿一下,不过她随及咂舌一声,将视线转向雪之下:“听说你父亲是县议会的议员,没错吧?你既不愁吃也不愁穿,怎么可能了解我的处境……”
她这句话说得很小声,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
这时,突然传来玻璃杯倾倒的声音。
唐顺之往旁边一看,只见沛绿雅从翻倒的杯中流出。
雪之下紧紧咬住嘴唇,眼睛盯着桌面。
唐顺之眉头微皱:“……雪之下?”
“什么事?啊,对不起。”她回过神来,用如往常一样——不,比平常还要冰冷的气势,若无其事地用毛巾擦拭着桌面。
“碰”的一声,由比滨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等一下!现在我们在讲的事,跟小雪乃她家无关吧!”
她瞪着川崎,态度难得的十分强硬。她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起哄,而是真的在生气。
唐顺之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毕竟从刚刚开始川崎的态度就不是那么友好。
“不要得寸进尺!”他一扫先前平易近人的气质,气势也陡然一边。
或许是意识到说错了话,川崎沙希的声音也低沉了下去:“……那么,你们跟我家也没有关系吧?”
如果真要这样说,那一切也都不用谈了。
这件事跟唐顺之、比企谷、由比滨以及雪之下当然没有任何关系。
假如川崎的行为有违法律,教师跟家长要予以谴责,法律也会加以制裁。
不过对这些连朋友都算不上的局外人而言,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你说的或许没错,但现在不是在说那件事!跟小雪乃——”
“由比滨同学,请冷静下来。我只是不小心翻倒杯子而已,根本没什么,你用不着在意。”
由比滨还想说些什么,雪之下却将其轻轻制止。她这时的声音比平时还要沉着,相对地也更加冰冷。
“行了,今天就道这里吧,你们先回去吧,这边就先交给我和比企谷来处理吧。”唐顺之似乎是明白已经没得谈了,便提出了停战请求。
“你……”
“是、是啊,小雪乃,今天先回去吧!”
雪之下一脸受不了地叹口气,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被由比滨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