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阵清风吹过,树叶哗啦啦的一响,轻柔的正像催眠曲。
“交不起房租就要用你的体力交换成果,这很公平,怎么滴你个小妮还想白嫖老娘,你也不蹲下来撒泡尿照照!”
温青衣把枕头两端下压裹住耳朵道:“我再睡会儿嘛,昨晚上尽是没睡。”
“我楼下等你,一层层打扫干净,拖一层拖得发亮算五块,一单元二十,这栋老楼四个单元,十点前四个单元不打扫干净,卷铺盖!”淑芬脸立马难看起来。
这就是没得商量,爱干干不爱干,滚!
都面对着社会和生活,在丛林社会里可没人惯着,想吃饭得努力去挣钱,想吃上一点好的,那你得拼命去赚。
你没有关系没有背景只有背影,你不得靠自己双手来搏一搏,淑芬说的肯定没错,教育的方式也是足够准确了,干就一个字。
谁得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淑芬累成剩女不是两句话就能说完的,当年那也是一变十,十变百,百变千的挣的,房子虽多每套那也得是血泪史。
温青衣心里明白自己这穷病得有人帮着根治,人大概率还得逼逼,没人管自己这睡骨时不时的发作,自己给自己加了会劲,一骨碌地爬起来刷牙洗漱。
一边刷牙一边做梦,幻想着一会打扫完了坐着领钱。
抬头一看墙上的挂钟八点了,速度赶往楼下入户口。
这小区又老又破楼道是长长一排的那种,淑芬也是奋斗十来年才慢慢全买完,整个二十套房虽算不上多富有,也可谓是货真价实的财务自由了。
由二十变一百都没用五年时间,房子抵着买着渐渐就上百了,用钱生钱那可就快的多了。
淑芬家可不在这边住,老破小嘛租给学生最划算了,千儿八百谈恋爱的从来不算回事,也只有温青衣一个人在这老破小住着。
旁边哪个不是成双成对,夜里整栋楼都得是晃动的,大家都在用力。
大姐还在奇怪温青衣怎么睡的着,半夜楼道里都是各种缠绵。
有的还专在楼道里寻点刺激,弄得楼道一股石兰花的味道,不打扫打扫都不能进人了。
淑芬也是最怕打扫楼道了,各种垃圾袋,黑色的还好,最可怕的就是白色垃圾袋,耀眼的成团的白纸夹杂着红色的杜蕾斯,看到淑芬就是反胃。
这活不让温青衣干还能白白便宜了她?
入户口放着刷弯毛的扫帚,那塑料刷子都快秃了也舍不得换,一个塑料扫帚口都直了,灰都扫不进去,一把新买的海面拖把倒是闪闪发光。
淑芬看见青衣不急不慢的晃悠悠讽刺道:“上辈子属猪的啊?起个床都这么慢!”
温青衣张嘴说道:“昨天太高兴了,一宿没睡着。”
“不就是应聘个商业主持么,也至于?”淑芬继续道:“现在的主持行业早不是二十年以前了,会个连词都能上去喊麦,你还当考上哈佛了?”
温青衣也明白主持就是接个商演赚点银子,唏嘘道:“唉,要是我妈再早生我五十年就好了,那样还能赶个好时候。”
淑芬讥笑道:“你妈才五十岁,怎么早生你五十年?你以为你妈蛇精呐!”
温青衣:“……”
淑芬发号施令道:“别废话了,赶紧干活!先扫后拖,垃圾丢旁边大垃圾桶”
温青衣双手一搓,“行吧,您说咋干就咋干,中午能管个饭嘛?”
“哧,屁大点活又要吃饭,你她妈上辈子饿死鬼托生的。”淑芬又是一声讥笑,拎起一杯纯豆浆喝了一大口,又往嘴里扔了块纯麦面包,阴阳怪气跟《白毛女》里黄世仁似的。
温青衣上下瞄了一眼地主婆,一身老土的碎花长裙,脚上踩着一双黑色运动鞋,看起来不伦不类。
两眼蔑视着这世上的一切,一股仙气还是从骨子里冒了出来,不是漂亮的人穿什么都漂亮,而是有钱的穿什么看起来都很顺眼。
温青衣虽然不是同,瞧着这大姐的气色也想学。
不免往她性感的小腿上瞄了几眼,最后视线又落到大姐被胸口撑起的碎花上,不穿个好波都对不起这傲气,那么红。
干活。
扫地拖地拎垃圾,温青衣忙上了,这八点到九点四个单元可就差不多了,抹抹额头的汗,心里还有些许骄傲。
看到温青衣活干得洋洋自得得样,淑芬一股火打脚后跟升了起来。
“你拖得那是什么啊,本来还有点白,给你拖成狸猫一样了,小妮我告诉你别给我糊弄事儿啊!”
“没糊弄。”
温青衣还是咬着牙又用力拖了一遍,这下陶瓷得地板砖总算是光亮起来,没辙,欠债没人权啊。
本来计划十点就该休息了,拖了两遍就临近中午。
温青衣完成了任务,腰酸背痛极了,早饭还没吃累的都出了虚汗,今天难不成又是早中午三中全会合一。
“都干完了?”淑芬瞥瞥,眼里有些些许满意道:“嗯,还不错,行了,中午到我家吃饭,就是你上次去租房签合同得地方,找的到吧。”
转身朝另外一边走去,难得手里居然握了本纸质的《金瓶梅》,一般可是抱着手机不抬头的。
洁具放了储物间,温青衣跑自己房间使劲洗了把脸,一张脸给汗蜇的一道红一道白的,抱起茶缸灌了一肚子水,喘着粗气精神好多了。
脚下一震,隔壁小情侣也在震的直晃,气喘得跟牛样,温青衣悻悻的起身下楼朝淑芬家走去,确实饿了。
饱暖思**嘛,温青衣满脑子都是吃的。
门虚掩着,似乎在等着温青衣,诺大的客厅里也不见人,估计是走去厨房做吃的了。
厨房里的肉香一会一会飘了出来温青衣很开心,吃了太多天泡面,总算能正经吃一顿热乎饭了。
还有肉,温青衣只觉得嘴巴里汪满了口水。
她坐到椅子上歇着,喘了几口气后随手揉了揉指环,司南洒到白色的墙壁上似乎亮度又高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