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不一样,所以可以不必事事都兑现诺言,是么?”陈秋娘脆生生地询问,一张天真的脸简直是充满了求知欲,要是让她老师看见,睡着了都会翻身而起为祖上上香三柱,班级里最不学习的第一名终于开始有求知的样子了。
“啊,不是的。”张赐抓了抓脑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第一次觉得自己词穷,简直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才能解释清楚。
“那是什么意思呢。我糊涂了。”陈秋娘还开始自我反思了,步步紧逼提出疑问了。其实,她内心简直暗爽:让你丫的装逼,让你丫的把日子过得那么悲催,过得那么严肃。看看,撞树上也不知道绕道的。
张赐抓着脑袋在想怎么跟陈秋娘解释这个玩笑和正事之间的区别,把先前威胁她要关山顶晒成肉干的事和逼迫她非得喊他“佑祺哥哥”的事全都忘了。
陈秋娘这会儿很悠闲地坐在亭子里看日出。这山顶之上看日出,与泰山看日出又有不同。蜀山,连绵起伏,看不到尽头,山外是山,像是永远没有边界似的。月落了下去,初阳全面铺开开来,山间的雾气已经散尽,天地一片澄明,能见度极佳,能看到千里之外隐隐青山,看到近处的各种山柱林立,全是悬崖峭壁,藤蔓缠绕怪石嶙峋。
蜀山,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眼前的英俊少年,那五官身段也是浑然天成帅得没边了。
陈秋娘在看日出的同时,还不忘看看初阳之下的张赐,越发觉得这男子在有了喜怒哀乐的表情变化之后,整个人都生动起来,好看得更加让人移不开眼。
他这好看吧。过去初见他时,只觉得像是看明信片上那种光鲜的帅哥;后来接触过后,又觉得这人冷冰冰的,缺乏灵动;而今,经过昨夜的接触,越发觉得这人的帅气像是一段和暖的日光,一段人间气息浓厚的烟火。有一种灵动非凡的饱满之美。
陈秋娘在心中兀自欣赏眼前美景。张赐却是整理思绪好一会儿,才很郑重地说:“秋娘,人与人之间相处。嗯,尤其是我们是朋友,是亲近的人这种关系,有时候有些话是让我们关系更好的。而我们平常关系好的时候,是可以随意说话的,甚至有些话可以反悔。这些话,这些相处是为了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好。就是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好,所以可以这样说。我与别人不可以。如果有重要的事,需要言必诺的事,我会是很认真很郑重地跟你商量的,绝对不会是刚刚那种开玩笑的语气神态。我这样说,你懂了吧?你也是很聪敏的人。”
陈秋娘都快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但还是极力忍住,很茫然的神情摇摇头,说:“不明白。”
“这。”妄图做教师的张赐噎住了,一脸挫败地看着陈秋娘。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若是真正需要言必诺的事,你会跟我很正式地说。而别的时候,就是我们的生活,随意的聊天的内容,是不需要过多的追究的?”陈秋娘一脸虚心请教地说。
张赐立刻点头,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说:“嗯,就是这样的。看看,秋娘,你真聪明,这一点,我可不及你了。”
“那是因为你每天要处理太多的大事,这种小事从来没碰到过而已。哪里能说我不及你呢。”陈秋娘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么说,简直太乖了。
“你呀。时而聪敏得很,时而又固执,时而又糊涂。”张赐笑着摇头,忽然才想起来这一来一去竟然被眼前的女娃歪楼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他不是在强调让她叫他“佑祺哥哥”的么。
“哎,不对。”他不由得说。
陈秋娘看他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心想这人居然知道她刚才在装傻么,据说此君脾气甚是不好,他会不会发飙呢?
她正认真观察,张赐却说:“因为我们是可以随意说话的关系。你就没必要跟别人一样,一口一个二公子了。你应该叫我佑祺哥哥,这是很自然的事。你这么想,来,试试。”
这人还真是厉害,知道自己被骗了,立刻不动声色把自己弄得更尴尬,失了格调,而是打蛇随棍上,直接引导到这件事上了。陈秋娘内心里对这人暗暗佩服。
“好。”陈秋娘很爽快地答应,酝酿了一番,终于是憋出了“佑祺哥哥”四个字。
张赐非常开心,说:“这样就好。你不是我的丫鬟,亦不是那些无知的女子,却又不是我的妹妹。我想让你叫我佑祺,你定然不肯,所以,佑祺哥哥给你做专属的称呼。这样很好。”
陈秋娘看到他开心地笑了起来,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那神情越发灵动,眼眸流转。这一张英俊的脸上,终于有了生的气息。
这个男人,本该是这样笑着才好。陈秋娘想。(未完待续)
ps:还有一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