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敢跟我耍花招?”朱文康不怒反笑,一脸的森寒。
陈秋娘脸上却还是清风朗月的笑,语气也缓缓如同平缓的溪水,她慢悠悠地从竹编的文件夹里翻出一份儿文件递给朱文康,说:“我表兄所言非假。朱公子既然知道云来饭店的底子,就该知道,我们若不如此,不能短时间积累大量的财富,实际上这饭店一旦涉及分红、股权的事,就不再是我与陈掌柜说了算。”
“直接说,你们肯还是不肯?”朱文康嗖地站起来,语气里全是不耐烦。
“朱公子稍安勿躁,我都说了,你是我们求之不得的股东,这自然是肯的。但此事须从长计议,我们必定要有个完美的计划,让众人心服口服。不然这云来饭店这艘大船才,就有人内讧,此事必不长久,这大船要沉了。大家都没好处的。”陈秋娘句句在理。她所要做的就是拖住朱文康,争取时间,做一些部署,然后动手对付这个人。而且她隐约觉得或许这一次的凶险正是一个脱身的好时机。
人说朱文康是猛虎烂龙,如今她就要动手打虎降龙。陈秋娘微微眯眼看着眼前的男子,心里也是感叹:若他是良家子弟,人也温文尔雅,没有退婚。那也许还可以与之举案齐眉,携手过这一生。只是彼此没缘分,气场不对,便也只能成为你死我活的敌人了。
“你威胁我?没有这云来饭店,我可以开无数类似的饭店,可是你们是没有东山再起的一日。”朱文康颇为得意。
“朱公子说得极是,于情于理,我们都不可能跟朱公子耍什么花招。所以,我说的是事实,亦是诚心的。我们是商人,看的是利益。”陈秋娘轻笑。
朱文康倒是蹙了眉,目光审视,随即问:“那什么时候答复我?”
“朱公子,这恐怕要你耐心一些了。我们的股东有在成都府的,也有渝州的,更有在青城县各处的。就是送信通知召集,也得要七八天的光景。所以,我想朱公子不妨耐心等待,这过十天就是云来饭店第一次的股东分红会,届时,我与陈掌柜在正式的股东大会上提出来朱公子入股的事,也顺理成章了。”陈秋娘笑着说。
朱文康一时没说话,随即说:“如果你到时候跟我说你们的股东不肯,你们也就不答应了?”
“朱公子,你不用担心,你的条件这么好。若不是有股东这层在,我跟陈掌柜可是立马答应的,再说,虽说有股东,我们也是本着尊重的原则。再者,股权都分配好了,我们这会儿要加进一个人来,肯定是要跟大家商量的,朱公子也不想与你合作的是做事不周详的吧?”陈秋娘又是一番解释,她心里暗自盘算十天应该足够了。
“哼,若你们敢耍花招,我可以立刻让你们云来饭店关门。”朱文康的语气越发无礼放肆。
陈秋娘也不对他的威胁发表什么意见,只是一脸浅笑,说:“既然朱公子接受我们的方案,那你送来的诚意也就先放在我们这里吧。”
朱文康斜睨了她一眼,说:“行啊,但若有什么闪失,你们担待得起么?”
“那朱公子要如何处理才满意呢?”陈秋娘朗声。
“你们也是聪明人。”朱文康只丢下了这么一句。
“既然公子瞧得起,那我就擅作主张了。大哥,就劳烦你写一张单据给朱公子,同意十日后给他入股答复,签上名,盖上印。”陈秋娘转过去对陈文正说。
陈文正点了点头,就倒了水磨墨,开始着手写凭据。
“至于朱公子送来的诚意,我们也全部还给朱公子,到时候需要多少,再跟朱公子商议,不知道我这样处理,朱公子觉得可好?”陈秋娘一脸诚恳,询问朱文康。
朱文康手一挥,长袖拂过,一脸傲慢地说:“马马虎虎。”
“既然朱公子没有意见。那我就将诚意奉还了。”陈秋娘说着就拍了拍了手,盼清就从门外走了进来,遵了陈秋娘的吩咐,带来了朱文康送来的金银珠宝的大盒子以及装有匕首和玉戒的小盒子。
“盼清小哥,还给朱公子吧。”陈秋娘说。
盼清立刻将大箱子打开,让朱文康的手下点了点。那小厮立刻来点算了一番,对朱文康报了数。朱文康略一点头,把眼神投向了那个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