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挑眉抬头:“竟是叔达来了!你有多久没来过为兄这里了?”
司马孚面带惭愧的拱手行礼:“兄长,是我失礼了,许久未至。”
司马懿盯着司马孚低下来的脸看了一瞬,随即起身拉着司马孚的手臂,将他拉至席中坐下:“你我是亲兄弟,谈什么失礼,快坐快坐。”
司马孚从小生活在司马懿的光环之下,凡事皆与司马懿比较,处处与司马懿暗中较劲。如今自己来访,兄长又与自己如此亲近,司马孚此时心中愈发惭愧起了。
还没等司马孚说话,司马懿又唠叨了起来:“叔达,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上月我已去信给河内太守,让其征望儿为郡吏,此时应该已经上任了。”
司马懿口中的望儿,是原本司马孚的次子司马望。
司马懿兄弟八人,长兄司马朗早逝、司马懿行二、司马孚行三。司马孚的儿子司马望,早年间被过继给了司马朗,久在河内温县老家居住。
听闻司马懿对自己这个过继出的儿子十分上心,司马孚也是一愣:“我也很久未给望儿去信了,难得兄长还不忘望儿的前程。”
司马懿笑道:“望儿是你次子,自然是我侄儿。过继给了大哥之后,依旧是我侄儿,我又怎么会忘了他呢?”
司马孚拱手说道:“谢过兄长了。”
司马懿摆了摆手,面色有些不悦的说道:“你我是亲兄弟,如何又要言谢?”
司马孚连连称是。片刻后司马孚吞吞吐吐的说道:“今日我前来寻兄长,实是心有疑惑,想要求兄长解惑。”
“哦?”司马懿挑眉看向司马
孚:“何事疑惑?你不是在宫中做散骑常侍吗,若非对这个职位不满意?”
司马孚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自从被陛下征为散骑常侍后,至今已经数月了,陛下一次都未召见于我。”
“每日我只能在散骑值房内闲坐,想必论及前途已经无望,真不知该如何去做,才能在陛下那里挽回一二。”
司马孚此时的神情中满是沮丧之感。虽然心中与兄长有些芥蒂,但这种事不来找兄长诉说,又能找谁来谈呢?
此时正是下午时分,阳光从门外斜斜打入屋内,映照得司马孚脸上一片明亮。而司马懿所坐之处则暗了许多,让司马孚看不清兄长的表情。
司马懿闻言并未答话,而是缓缓起身关上了书房的门,回头看向自己的弟弟:“叔达,你可后悔?”
司马孚自然知道,自己兄长所言之事,就是其与陈矫策划,一天之内两次用谏言驳回皇帝旨意的事。
司马孚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确实后悔,当时不该信了陈矫的话,邀虚名而徒惹祸端,我现在只想挽回一二。”
司马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大丈夫处事,要么就不做,做了就不要悔!”
“叔达,你这是错了两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