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论地势而言,武昌和建业也极为相像:都位于长江南岸,有大江群山环绕;建业有石头城停靠水军,武昌也有樊口可以驻扎水军。
当然,原本的历史中孙权又把都城迁回建业,那就是另一番故事了。
其实有一个颇为反直觉的事情。
曹魏当今面对东吴的边防,距离东吴最精锐的中军最近的,不是襄阳的陈群,也不是寿春的曹休,而是江夏的文聘。
文聘所在的江夏,向南过长江就是武昌。若这样看来,上次孙权趁着曹魏国丧攻魏,只不过就是自己从建业回了武昌,拿中军过江溜了一圈而已。确实只是试探。
此时武昌城的吴王府内,吴王孙权正与顾雍、诸葛瑾、陆逊坐在一起。
陆逊所坐的位子,乃是孙权的左侧上首,显然比丞相顾雍的位子要更好些。
而这次吴王府内的小型会议,正是要商讨曹睿在洛水畔的言论。
在诸葛瑾念完了探子发来的曹睿‘洛水之誓’后,孙权面无表情的说道:“诸位都议一议吧。”
顾雍和诸葛瑾都看向了陆逊。陆逊时年四十余岁,虽为统兵大将但面白微胖且有短髯,从外表上看起来更像是一名文士。
陆逊沉默半晌并未发言。诸葛瑾看了一眼孙权后说道:“大王,臣以为这曹睿无非和其父曹丕一般,是個志大才疏之辈罢了,竟同样要拿我东吴做例子,乃是失心疯之言,还请大王不要挂怀。”
孙权显然已经明显挂怀了,眉头皱起面色微怒。作为吴王,竟被一个小儿般的魏帝如此小视,以东吴全境为赌注许诺封王,这是在挑衅孙权的尊严。
孙权没有回应诸葛瑾的话,又看向顾雍:“曹睿如此小视于孤,孤愿引兵一战以破其胆,丞相以为该当如何?”
顾雍沉默片刻:“大王,江夏刚打完一场,我们在文聘和陈群手里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不如暂不动兵,过一、二年再谈动兵之事?”
孙权长吸一口气:“伯言
,你又怎么说,孤欲以一场胜仗来吐心中之气,该如何去做?”
陆逊抬头看看,随即又低下头去:“在下倒有一个计策,或许可以骗的魏国入我圈套。”
孙权双眼微睁,肃容看向了陆逊:“计将安出?还请伯言教我。”孙权为了听到陆逊的计策,一时间连‘孤’字都没有称。
陆逊拱手答道:“大王记得鄱阳做乱的彭琦吗?鄱阳太守周鲂和解烦督胡综正在围剿,只是目前还没完全平定。据臣所知,两月前彭琦找了曹休欲得救兵,曹休也据此南取了皖城。”
“既然曹休信了彭琦,前端时间又纳了叛逃的韩综。一而再就有再而三,若再有人去诈降曹休,以曹休浅薄之智力,加上魏帝曹睿以王爵诱之,曹休定会兴兵南下鄱阳。”
“到时,我吴国正好可以以逸待劳,从而挫一挫曹睿小儿和曹休的锐气。”
孙权思索片刻:“此计甚好,只是又能找谁去诈曹休呢?”
陆逊拱手:“大王,此事最好选个鄱阳本地的乱贼,大王不妨让鄱阳太守周鲂去寻一寻。”
孙权回应道:“周鲂吗?此人好出奇计,那就让他去做吧,希望能给孤寻到一个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