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裴萧萧又陪着手帕交们唠嗑了会儿家常,就散了,各自回家。
今日也算是虚惊一场。
裴萧萧送她们离开,转回自己院子的时候,特地往裴文运的书房那边走。
书房里灯火通明,显然父亲还在等着自己。
裴萧萧抿了下嘴,提着裙裾,蹑手蹑脚地走近门前,先轻轻咳嗽一声,让里头的父亲知道自己来了,然后在门外静静等着。
书房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就听见裴文运不带语气的声音传来。
“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
裴萧萧腆着脸,推门进去。
“爹”
裴文运埋头处理公务,也不看她。
裴萧萧乖觉地给自己搬了个绣墩,在父亲边上坐下,看着他专心公务的侧脸,闷不做声。
裴文运处理公务的速度非常快,原本左手边很高的一摞卷宗,一会儿就下去一本,一会儿就下去一本。
不多时,只剩下了两三本的量。
裴萧萧一直替专心于公务的父亲处理那些杂务。
时不时探手摸一摸桌上的茶盏温度,觉得微凉,就赶紧换一杯热的。
烛光暗了下来,她又赶紧拿剪子,去剪烛芯,拨亮灯花。
裴文运将最后一本公文处理完,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
他微微侧头,去看一直乖乖待在自己身边的女儿,眼神不由自主地温柔下来。
充满柔情的目光,看得裴萧萧心头一酸。
此时她才觉得,自己今日真的鲁莽了,不该不带护卫出门的。
她原本是觉得,今日玉清楼门前一定会聚集了大量百姓,若是带着护卫出门,难免会增加人数,引起骚动。
要是把路给堵住了,指不定第二天就会有人以此为由,弹劾她爹。
说她爹教女无方,任由女儿仗着身份和权势,在京中横行霸道,欺压百姓,造成京中百姓不便。
前半段,裴萧萧倒是认,后面她一个字都不会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