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问问……也没别的意思。”
蒋燕娘一边轻柔地给崔青梦上药,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儿子的话。
“有没有别的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青卿总往安家跑,也不是为了跟安家那位公子谈情说爱。”
“她有没有那个意思,我这个当娘的还看不出来?”
“不过是觉得那位安家小姐有些可怜罢了。”
蒋燕娘捧着崔青梦的小脸,仔细地看了看,确认每个地方都涂到了,才满意地点点头。
“每次去,她都是去寻那位安家小姐说的。”
“今日过去,大概也是去问问人家,到时候能不能参加宴席。”
崔伯嶂咋舌。
“听说那位安小姐的身体极差,别说家门了,连房门都很少出。”
“青卿邀请她,岂不是让她病上加病?”
“这要是没来还好,要是真来了,回头到了家,大病一场,安士晋还不得找我们家拼命?”
崔伯嶂的头摇得飞快。
“娘,这事儿你不能由着青卿的性子,让她乱来。”
蒋燕娘对安东仪也是心有怜意。
小姑娘的父母早早就撒手人寰,留下兄妹二人相依为命,还是个天生命短的。
她也是有子有女的人,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要换做自己是安氏兄妹的母亲,怕是到了黄泉底下,都放心不下这两个孤苦无依的孩子。
蒋燕娘叹了一声。
“即便来参加,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这一生,听过多少,见过多少?”
“听江医女说,怕是活不过今年了。要是人都快没了,还不放纵一把,怕是往后再想放纵,也没机会了。”
“青卿怕是也存了这样的心思,想让她能在走之前,多快活一些。”
“罢了,这事儿你就别管了。青卿她又不是小孩子,心里有数的。”
崔伯嶂抱着崔青梦,这回没再敢对着这个小妹妹的脸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