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你可知自己方才在说些什么?”
“知道。”
裴孟春对上父亲的眼睛。
“爹,孟庆荣与崔鄂联手,制造了这次的杀良冒功。”
“明面上是杀良冒功,实际上却是帮着崔鄂隐藏谋逆用的死士。”
“西南上下,恐怕都已经不干净了。”
裴孟春紧紧盯着父亲,生怕他气出个好歹。
这是多大的事情啊!
父亲……可能撑得住?
裴文运闭上眼,靠着门板,努力分辨门后是否有动静。
世族谋逆,他的确早有预料。
可为何偏偏是当下这个节骨眼?
朝廷如今哪里还有钱,再派兵去西南平叛?
军饷,是拖不得的啊!
“谁给你的消息。”
“是崔绩。”
裴文运一愣。
“他主动来找你的?”
“是。”
“目的为何?”
“为保崔氏一族安宁,崔鄂任由朝廷处置。崔氏可偏安一隅,永不为官。”
裴文运不像儿子那样,对崔绩抱有不信任感。
他是和崔绩打过交道的,知道此人的性格。
一个被世族教出来的,合格的继承者,循规蹈矩,从不出格。
这样的人,如今揭发父亲,还做出全族永不为官的承诺,可信度是十分高的。
子告父,在律法中是要受到处罚的。
而对世族来说,永不为官,就意味着失去如今的地位,在朝堂上失去话语权,一代不如一代,最终不过成了一地的富家翁。
崔绩敢拿全族的未来,做出保证,裴文运相信他不会说假话。
“崔绩还说了什么。”
“高源景死了,被崔鄂所杀。地龙翻身,还有天雷,全是在高源景死后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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